是某座山谷中的一朵花,可能是海中畅游的一尾鱼,但总不会是这只认错树的鸟。”
“我不认为自己会为此动摇。”
“所以我才不知如何是好。”
时雨静静听完,心中想到时将的体质,大概也明白了为何时将会困惑。
“小时候,我们偷偷带过你去逛上元灯会。”时雨忽然语气轻松地开始说起另一件事,“那时我们四姐妹在灯会中为先去哪条街逛吵了一路,谁都怕赶不上自己想玩的摊子,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实在吵不出结果,便将你拖出来,让你来决定游玩顺序。你还记得你一开始是怎么选的吗?”
时将不知大姐为何突然提起旧事,点点头道:“记得。我将怎么选最合适算了出来。”
时雨噗嗤一笑,道:“对,你居然当场就开始算卦,说是交给上天决定,小小年纪,说话跟老头子一样,哈哈~可这卦象算出来了,我们还是谁也不服谁!”
时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扶额道:“我的几位姐姐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都说自己不信天命,非要我自己选。最后我只能真的按自己最感兴趣的路线走,还没玩多久,便撞上出来找人的下人,五人全被抓回山庄罚紧闭了。”
时雨的柳眉微扬,问:“那你开心吗?”
时将无奈地摇头笑道:“虽有遗憾,但开心。”
时雨笑得更温柔,点头道:“你看,没有顺着天命走,也可以很开心。”
时雨又道:“你啊,有时候将天命看得太重要,身上背着的重担都快把人压垮了,所以总是会将那条不顺天命的路忽略了去。”
时将眼中微动,久久无言。
直至精英将妙行观的传信送入房中。
百晓山庄的马车还未停稳,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南宫就便紧急降落、火速钻入车厢内,赶车的精英熟稔且淡定地偏头闪开,南宫就连急刹都来不及就闷头撞到一个散发着草药冷香的胸膛,冒出寒光的长剑无视车帘长驱直入,胸膛的主人默默按着南宫就的脑袋往一侧安全闪过。
长剑的主人南宫勿透过被剑挑起的车帘睨时将一眼,面无表情地将剑收回剑鞘,略微不爽且无语地跃回妙行观门前的桂树下。
南宫就的脑袋在时将的手心拱来拱去,抬头笑道:“我就知道我的宝贝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救我。”
时将也很无语,虽然他看到南宫就被南宫勿追杀,下意识就护住了南宫就,但心中清楚无论方才发生了何事,错的人绝对是南宫就。
“看来你是没事了。”时将默默将南宫就贴着他胸口的笑脸推远,“我过来看……喝药。”
时将默默将“我过来是看看你”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喉咙。
精英耳力灵敏,听到自家庄主这句口是心非的样子,连连“啧啧啧”地摇头。明明庄主自己都是刚刚醒来,明明妙行观的传信只说派人取药即可,但他那庄主就是立刻梳洗更衣马不停蹄地跑过来,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多在意南宫道长似的。
南宫就这才想起那朵被他抛到脑后的伴星花。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那朵倒了大霉才采回来的花现在还供在他的药房,以南宫就现在的知识水平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本想跟三长老一同研究怎么炼花,可那天他把叁酒峰的藏书阁给烧了,现在老头子估计看到他都来气。
这会儿时将过来,南宫就一边将他领进观中一边询问时将的身体情况,一直不间断发烧的尘洛洛也一同被带入炼药房,两个病秧子放一块治疗。
大概是因为祖上炼药,妙行观的炼药房比南宫就在叁酒峰的炼药房还要宽敞一些。药房被尘洛洛整理得井井有条,与南宫就对外的形象一点都不相符。
时将第一次亲眼望着南宫就备药熬药,颇感新鲜。尘洛洛则是乖巧坐在一旁,三不五时偷瞄一下时将,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