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听到这个,立刻从忧心天子变成忧心国事:“那商议出对策来了吗?”
楚玄闻言,只是看着她。
后者顿时知道自己错了,忙道:“皇上,是臣越界了。”
楚玄却笑了:“姐姐,朕早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在意这些。朕只是高兴,以后就算朕年老色衰,不复现在的年轻体健,起码姐姐还会为了国事不会随意抛弃朕。”
“哪来的胡话!?”楚瑶登时脸红,轻捶了下他的肩膀:“什么年老色衰,你当自己是女人吗?”
“圣人曰,食色性也。”楚玄抱着她,颇为委屈地说:“你看,你也不图朕的钱,也不图朕的权,如今朕还让你图的,可不就是这身皮囊吗?”
私下无人时,楚玄那副在人前总是不怒自威的面孔荡然无存,倒是学会了市井流氓那作风,什么胡话荤话张口就来。
楚瑶心跳得极快,浑身因为男人的注视愈发火热酥软:“若真要图皮囊,你当我找不到更好的?”
这话说得违心。
真论起长相,楚瑶还没见过比楚玄更好的。
毕竟是天家血脉,楚玄的母亲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
但是这会儿,她可不能让楚玄太过得意,偏要在口头上讨回一城。
哪知,楚玄手一用力,竟是将人紧紧环住,贴着她的耳,哑着声说道:“其实,朕能拴住长公主的心,靠的也不只是皮囊,还有……”
楚瑶的脸红得几欲要滴出血。
“你、你这样成何体统?”
楚玄笑起来,紧接着却是一把将人抱起,不管她挣扎,直接将人往床塌上带。
楚瑶急喘着声,提醒他:“光天化日之下,这是长乐宫!”
哪知,男人轻而易地拔下她的发簪,任由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顷刻泄满床塌。
美人横陈。
这样的景致哪个男人受得了?
楚玄坏坏笑了下:“光天化日之下,朕与长公主畅谈‘家事’,又有谁敢置喙?”
……
日薄西山。
楚瑶趴伏在楚玄胸膛之下,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还有低沉的嗓音。
“东南那边,收成不好是夏季的事,朕让户部腾出一百万两到时拟于给东南的农民购买粮食。而海上流寇那边,朕让调了浙兵过去,务必将他们一举荡平,绝不能留后患。”
“阿玄,我最近在看《列国游记》,里头就有讲到东南海寇自古有之,但里面有些最初不是想着要抢劫沿海的百姓,那些海外的倭人想拿钱或海货来跟咱们的百姓交换丝绸粮食,但是官府不让,加之确实里头有些人是强盗,久而久之,便形成东南海寇为祸的现象。”
她半坐起身,乌黑的长发垂落在男人胸膛之上。
“或者,你有没有想过,开海市?”
“你的意思是,让那些倭人与东南百姓互通商市?”
“嗯,你想,若是开了海市,无论是倭人也好,还是那些落海为寇的大楚人,他们可以互通往来,拿着咱们的东西去海外交易,挣到钱了,也不必靠劫掠为生,还得冒着随时被官府通缉处死的风险。”
楚玄沉吟片刻,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神愈发赞赏。一个反身,他直接将人禁锢在身下,“好姐姐,你当真是朕的后宫女诸葛。”
“不行,朕不舍得走了。”
楚瑶当即瞪大眼,“不可荒唐!”
楚玄当即重重吻了吻她的唇,无不兴奋地说道:“行,什么都听你的,不荒唐就不荒唐,不过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好姐姐,再陪朕‘畅谈家事’吧!”
待到一弯下弦月悬于天际,天子回到正德殿,宫人们已为他备好温泉沐浴。
张开手任由太监们更衣,楚玄忽地抬起袖子到鼻尖嗅了嗅,淡淡的兰香萦绕在侧。
“今年御花园那些奴婢还是做得不错。”
没头没尾的一句,来喜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乐呵呵说道:“今年托皇上仁德,这风调雨顺,花草呀水分足,阳光也够,自然长得好。尤其是兰花,他们知道是要送长乐宫的,可半点也不敢马虎。”
楚玄想起今天的长乐宫主人,浑身都沁着兰花香味。
所谓温柔乡,英雄塚。
倒叫他溺毙在其中也甘之如饴。
天子在衣食住行方面没有奢靡的习惯,唯一称得上“奢侈”的,就是喜好泡温泉。
正德殿后院有处天然的温泉,有时疲乏,楚玄喜欢泡下温泉放松自己。
脱下衣物,他露出健壮的躯体,缓缓进入池中,任由温热的泉水将他包围。
双臂横挎在石壁,合上眼,楚玄享受着来喜往他两肩倒热泉。
“皇上,查清楚了,殿下宫里头的药不是在太医院拿的,是青箩趁着替殿下出宫办差偷偷带进宫。”
“宫外哪家药铺,也查清楚了么?”
“是城南的永安药店。”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