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从小在灵光寺长大,修习武艺。但十五岁那年,我随师兄下山采买,那时,我便认识了芸娘。”
按觉远的说法,十五岁那年下山采买时,他无意间邂逅了一位名叫芸娘的采茶女。二人互生情愫,总趁着觉远下山时私会。
五年前,芸娘怀了身孕,悄悄诞下觉远的儿子。
觉远自然欣喜如狂,可碍于主持养育之恩及寺中师兄弟之情,他始终未敢还俗。
本以为,这样在寺中礼佛、寺外成家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哪知,忽然有一天,芸娘带着儿子失踪了。
觉远万分焦急,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有人带着芸娘的珠钗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这只是场美人计。
瑞王的人早就暗中布好局,以芸娘和他的儿子为饵,让觉远心甘情愿替他们卖命。
“此次我接到命令,要刺杀月妃。”
“为什么要刺杀月妃?”
“为了引起大月国对大楚的不满。”觉远面如死色,将实情全部吐出:“这些年,瑞王世子一直想找机会让朝廷生乱,好趁机起事。这回大月国来王都,便是他要等的机会。”
“只是……”觉远抬起头,看着天子旁边那位娇艳的妃子:“你明明就中了百日红,在进宫那天就该暴毙,为何还能活到今日?”
“这个问题,留着你进天牢再好好想吧。”
楚玄挥了挥手,御林军立刻将人押下去。灵光寺主持对着楚玄请罪,然而,楚玄轻轻叹了声,只道“不知者无罪”,便让人下去了。
倾刻间,这屋内只剩楚玄与楚瑶二人,与一名戴着面具的御林军。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想必,你该清楚了吧?”
楚玄忽然开口。
那名独自留下的御林军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孔。
他看向楚玄身边的女人,颤巍巍地问:“所以,你……是阿月吗?”
楚瑶心中叹了口气,随即摘下面纱,露出自己原来的脸。
“对不起,馥月公主已经在进宫的第一天晚上毒发身亡。初次见面,本殿乃大楚的长公主,楚瑶。”
“阿部勒殿下。”
月妃仍不能死。 阿部勒,这个健壮……
阿部勒,这个健壮的汉子连退两步,木木地盯着楚瑶。
楚瑶心中纵是不忍,但仍开口把馥月公主进宫当晚的事全盘托出。
“死了……阿月已经死了。”阿部勒喃喃自语,眼中渐渐腾起水光。
“太子殿下,当初我们是担心幕后凶手会借此挑起两国矛盾,您爱妹心切,若知道馥月公主的死讯,想必也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解释。”
楚瑶将原委细细说来。包括今天这场戏,他们苦心造诣引蛇出洞,为的就是让阿部勒亲眼看见、亲耳听到这一切皆是有幕后黑手在操控。
突然听到妹妹的死讯,阿部勒沉浸在悲痛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楚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到他面前。
“这些日子,朕已派魈卫查明,无论是馥月公主的死,还是你们大月朝中与楚林勾结的叛党。”
闻言,阿部勒浑身一震,忙拆开信封。等他将信中内容全看完,顿时怒不可遏。
“岂有此料,竟然是丘毗奴这混账!”阿部勒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难怪当初他要向父王进言,让阿月嫁给皇上您,原来、原来——他打的竟是这主意!”
丘毗奴是阿部勒的弟弟,大月国的二王子。
“你弟弟与楚林勾结,想必定是楚林许诺他好处,才让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
至于楚林能许诺丘毗奴的东西……
阿部勒脸色铁青,“王位,他想要王位!”
忽然,他抱拳朝楚玄行礼:“皇上,我感谢您替我查明害死阿月的真凶。明天我立即启程回大月处理此事,只是皇上,敢问阿月的尸首……”
楚瑶替楚玄回答:“殿下请放心,公主的尸首我们已放进宫中冰库。皇上特地命人用冰棺封住,保公主尸身不腐,容貌依旧。”
阿部勒稍稍宽慰些,他看向眼前这对男女,下一刻,他双膝跪地。
“皇上、长公主,阿部勒还有一事恳请你们二位帮忙。”
一场冬祭发生了大事。
灵光寺中竟暗藏刺客企图刺杀月妃,以此引起两国争端,好在刺客及时被拿下,同时也供出幕后指使者,竟然是在逃的瑞王世子楚林。
天子当场雷霆大怒。
回程的路上,所有官员战战兢兢,队伍异常安静。
同样安静的,还有为首那辆明黄的车辇。弥漫在二人周围的重压,持续到他们回到揽月殿。
一进殿内,楚玄命所有人撤出去。
待到这里只有他们二人时,他才开口说话:“姐姐,你是不愿意吗
?”
楚瑶再次摘下面纱,露出化着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