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程带着哭腔道:“我本是去东城添购些药材,他说在家闷得慌非要跟来。哪位大叔帮帮忙,替我把他背回药铺去,我叫人去请大夫给他看看。”
阿程刚说完,就见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拦腰抱起小蛮朝回春药铺疾步赶去。阿程识得此人正是附近街坊,急忙跟上,眼角余光却向四周扫了一下。
燕回见到小蛮被人抱了回来,吃了一惊,急忙看向阿程,阿程轻微摇了摇头,眼角向后瞥了一下,燕回登时会意,将人让到里屋,转身对跟着过来的流流几个孩子道:“快去请老大夫来看看,怕是旧伤复发了。”流流听完转身就跑。
那青年放下小蛮便离开了,阿宝几个孩子围在床边,满脸关切。小蛮此时背上早就不痛了,却依然一副虚弱模样。
阿程将小蛮路上发病的事情简单说了,然后看向师父:“我们止痛的药丸还有几颗,师父给小蛮吃一颗吧,你看他痛得满头大汗的。”
燕回状似无奈地叹口气,转身进了自己的卧房,阿程急忙跟上,悄声对师父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燕回满脸凝重,取了一粒凝神补气的药丸递给阿程道:“别慌,稳住了。”
没过多久,流流满头大汗地跑回来:“老大夫来不了,摔断腿了。”
阿程听了心里一咯噔,怎么就这么巧?耳边听得师父问话:“什么时候摔断腿的,前几天还见过他好好的呢。”
流流喘着粗气道:“说是昨天夜里起夜不小心把腿摔断了。”
阿程一听心里便有数,这恐怕不是摔断了腿,是被人严刑逼供打断的。
阿程险些控制不住身上的怒火,师父却在此时轻拍了下他的肩头道:“那就去远点的医馆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此时床上的小蛮开口道:“燕爷爷,我歇了这么会,好多了,不用去请大夫了。”
阿程忙上前道:“有哪不舒服可不能瞒着,今天是我连累了你,问诊费我们来出。”
流流等人也连忙点头。小蛮一再声称自己好多了这才作罢。
燕回来到铺子里,大声唤阿程:“将老大夫上次开的药方抓一副给小蛮熬上,等会再去跟他爹说一声,今天让小蛮在这过夜,你好好守着他,有那不舒服还是去请个大夫看看。”
阿程在里面大声应承,门口围观的街坊们唏嘘不已,对小蛮更同情了几分,心中不免将已经归墟了的肖尧又拎出来暗骂一顿。
待人群都散去,阿程坐在小蛮床前,歉声道:“对不住,让你受罪了。”
小蛮摇摇头,疑惑道:“阿程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叫我装病?”
阿程郑重道:“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情很重要,本来今天在路上就要和你说的,没想到出现了变故。记住了,不管你听见什么,不要惊慌,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小蛮见阿程如此严肃,心中难免惶恐,却依旧强作镇定,点了点头。
阿程认真组织语言,很多事情确实要给小蛮交个底了,那老大夫都被打残了腿,下一个恐怕就是小蛮父子和他们师徒了。
阿程低声道:“其实我这次和师父进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还记得那个喂你吃过一颗药丸的中年剑客吗?他在山里被人害死了。我和师父是逃回来的,被人发现我们就麻烦了。”
小蛮听得瞪大了眼睛,眼中惶恐更甚,颤声道:“谁害死了他?为什么啊?”
阿程道:“是承恩侯府。因为他们以为是他的药丸救了你,他们想要抢他家的秘药。”
小蛮急着要说话,阿程忙制止了他:“你别急,听我说完。他们也不敢肯定就是那剑客救了你,还要查旁的人,你刚也听说了,那给你治伤的老大夫昨晚摔断了腿,其实十有八九是承恩侯府找上门去拷问他打断了腿。今天我们出门去,我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我们,才急着叫你装病的,否则走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被人麻袋一套掳走了,那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