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哪来的自信!?
“有这个时间磨蹭,你都已经回来啦。”聂芸芝笑着说道,这个侍卫是许栖画从剑渊带回来的,听说是许栖画全盛时期的追随者,一直跟到现在,忠心到死板,没法收买。
余澈犹豫不决,很是不放心,但公子素来惜命,不该这般让自己陷险境,他不敢耽搁,又看了眼荒林,道:“属下去去就回。”
凌陌央朝着下山的方向走了几步,跛着脚。
“我背你下山。”许栖画道。
凌陌央诧异,一直以来许栖画做事都讲究省时省力,他使唤别人帮忙是一回事,但要他亲力亲为,那几乎不可能,他娇贵得连画画都恨不得让别人握笔。
“不用!”凌陌央拒绝。
聂芸芝的目光终是不可避免地扫了眼她药篓中的五行灵芝,热情地道:“我来背吧。”
凌陌央道:“多谢。”
聂芸芝微笑着,其实真要给她示好,可以直接用灵力给她把伤治好,但这自然不如背她下山,再给她治伤的情意来得大。
毕竟疗伤需要消耗灵力。
修士的灵力损耗后,除了运功缓缓恢复,大多是用灵石来补充。
至于天地灵气,大城、山林里灵气有限,由于修士多,所以灵气总是不够用。
而灵石贵重,故而修士不到关键时候不动用灵力。
——万一消耗了灵力,路上再碰上什么危险,她的灵石带得不够呢,所以不先疗伤也有合理的理由。
凌陌央待在聂芸芝背上,只听到身下的女子对许栖画道:“我不日便要去古伦教报到了,栖画哥哥要跟我一起去吗?那边有医术高超的医者,还能接触到其他古教的药圣,不过我只能带一个人去,栖画哥哥的侍从可能就带不去了,要去吗?可以去一段时间,看完医修再回来……”
许栖画道:“不必。”
聂芸芝一顿,又继续走着,一派天真地问:“为什么呀?”
许栖画找了个理由:“古伦教太乱。”
众所周知,古伦教被逐出三千州大会,其宗主私德有亏,门下乌烟瘴气,近来正是新旧交替宗门内乱的时候,这也是聂芸芝不急着去古伦教报到的原因之一。
聂芸芝道:“话是这么说,但古伦教的医者药师们都是无辜的,他们有真才实学,胜过阆苑城医者良多。要怪都怪那天净山宗主。
“但凡宗门,哪能没点龌龊事,她这般作为,让所有古伦教弟子、长老甚至太上长老都跟着蒙羞,现在古伦教无辜弟子们都恨上天净山了,都是她逞一时口舌之快惹的祸。
“咱们现在去虽然乱了点,但弟子、长老的位置空出来,栖画哥哥你也有可能成为古伦教弟子的。”
许栖画叹息:“在她之前,古伦教就乱了。”
凡事有弊必有利,如果古伦教因此换个宗主,名动天下,人尽皆知,就什么都得到了。至于宗内重新洗牌,洗了之后更清明。
聂芸芝委屈道:“栖画哥哥是看不上古伦教吗?我知道你以前是剑渊弟子,肯定是看不上古伦教这种小宗门的……”
许栖画道:“是真的不用。古伦教称不上小宗门。”
聂芸芝道:“栖画哥哥还是去试试吧,你身负道伤,时日无多,必须尽快寻到好的医师,古伦教医者真的不错……小路,你帮我劝劝栖画哥哥。”
凌陌央道:“祝福尊重。”
聂芸芝顿时一梗,区区一个凡人,居然没有自惭形秽,难不成孤陋寡闻到,真以为古伦教什么也不是吗?
聂芸芝一气之下,箍紧凌陌央的腿,凌陌央只觉一股灵力贴着皮肤窜入她的身体,尖锐的剧痛传来,她心念一动就能抹去,但她现在扮演的是个凡人,她一脸无语,很干脆地:“啊!”
许栖画道:“怎么了?”
聂芸芝既看不起她,又想得到她的东西,烦死了,无辜地问:“弄疼你了吗?是我不小心……”
凌陌央:“……”
凌陌央道:“要不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