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黎淼开心不已,跟房东和房东太太告别后,立刻拿着受案回执,坐电梯回三楼乔亦阳的家。
&esp;&esp;爱一个人最爱做的事就是分享,她现在就特想把这件事分享给乔亦阳。
&esp;&esp;黎淼知道今天乔亦阳休班,她没按密码,用拿着受案回执的那只手哐哐哐敲门,她敲完手就没放下,等着人开门。
&esp;&esp;可等了一会儿,门纹丝未动,也没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esp;&esp;她觉得奇怪,一边自我怀疑难道是记错了,一边划开密码锁,准备输入密码。
&esp;&esp;门却在这时打开了,熟悉的拖鞋映入眼帘。
&esp;&esp;黎淼欢呼雀跃地把受案回执放在他面前,正仰着小脸准备接受乔亦阳的夸赞,笑容却僵凝在她脸上。
&esp;&esp;乔亦阳身后站着的人,不是小伟是谁?
&esp;&esp;她呆了呆,放下举着受案回执的手,眉头紧锁看乔亦阳。
&esp;&esp;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小伟先嗫嚅跟她打招呼:“淼淼姐姐。”
&esp;&esp;黎淼瞥了说话的人一眼,没回话。
&esp;&esp;从理智上,她知道小伟是个可怜的孩子,是被逼到极点后不得不反抗的弱者。
&esp;&esp;可是,那一天,他们几个男生围在一起,实施暴力的情景一下一下从心口往上涌,是她无法控制的。
&esp;&esp;乔亦阳担心她看到小伟会持续受到刺激,从背后轻推了小伟一把,拿下巴指了指电梯的方向,让他先走。
&esp;&esp;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esp;&esp;乔亦阳向前一步,抱紧发抖的黎淼。
&esp;&esp;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把她的头轻抚在颈窝上,持续地,慢慢地,揉顺她的长发。
&esp;&esp;像是在她寒冷的身体里注入一股暖流,黎淼渐渐恢复过来,只是声线依旧偏冷:“他为什么在这。”
&esp;&esp;乔亦阳知道她在问什么,在她耳边低声说:“小伟本性不坏,我……”
&esp;&esp;黎淼一把推开乔亦阳,男人毫无防备被她挣脱,她声嘶力竭地打断他:“本性不坏?!那你告诉我,怎么叫本性坏!”
&esp;&esp;乔亦阳锲而不舍向前一步,试图再次抱住情绪激动的她:“淼淼你……”
&esp;&esp;“本性不坏是理由吗?!他都打人了!”黎淼往后退了两步,指着他的眼睛,声音愈发哽咽,“你亲眼看见的啊!”
&esp;&esp;乔亦阳满眼心疼地看着她。
&esp;&esp;“如果本性不坏还控制不了去打人,那不是本性坏是什么?”她的情绪愈发破碎,“如果本来就知道有大小便失禁的毛病,那穿好纸尿裤再出门啊!再不济就别出门,不要给社会添麻烦!没人要容忍一个本性不坏的人犯错!”
&esp;&esp;她满脸是泪,肩膀和唇瓣都在颤抖。
&esp;&esp;她看乔亦阳,大滴泪珠越落越多。
&esp;&esp;乔亦阳将她打横抱起,抱回房间。
&esp;&esp;黎淼手上脱了力,费心寻找的受案回执,在此刻像一张握不住的废纸,轻飘飘地落在走廊。
&esp;&esp;乔亦阳把她放在沙发上,抽了张纸给她擦眼泪,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唇瓣翁动,低声说:“对不起,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以后不会再见他了。”
&esp;&esp;黎淼瘫坐在沙发上,两眼放空,还沉浸在他的上一句话里:“许晨光的本性难道就是恶贯满盈的吗?如果她本性也不坏,难道就成原谅她打我吗?”
&esp;&esp;这就是事情的本质。
&esp;&esp;就算知道小伟的为人,黎淼也没办法原谅他,因为一旦原谅他,就等同于原谅了校园暴力,等同于她这被毁掉的一生,被她自己轻描淡写地抹去。
&esp;&esp;她做不到,这是她一生永远无法释怀的阴影。
&esp;&esp;她平等地恨每一个校园暴力的施暴者。
&esp;&esp;乔亦阳心疼得快疯了,他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是人。
&esp;&esp;他搂紧了她细瘦的肩膀,安慰她,哄她,只要她能不难过,让他死都行。
&esp;&esp;就在这时候,乔亦阳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犹豫了一下,他问她,知不知道许晨光已经死了。
&esp;&esp;黎淼费解地看他。
&esp;&esp;“以前在海外,学生家长管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