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没等到杏雨端回蜂蜜水,云舒便因为醉意困倦先睡着了。
&esp;&esp;她侧身, 面朝内睡着, 一只手搭在锦被之上,云舒的睡姿一向不算好, 她稍稍动了下,那丝滑的寝衣便卷到皓腕之上。
&esp;&esp;露出手肘内侧, 那个小小的胎记。
&esp;&esp;——红色的,像一轮未满的月。
&esp;&esp;见云舒睡得香,杏雨端着那碗温度正好的蜂蜜水发出一声叹息, 又不忍心再叫醒云舒, 只能放任她就这么睡了。
&esp;&esp;杏雨转手将蜂蜜水搁在桌上, 复又重新去炭娄里取了些银丝炭块添进炭盆里。
&esp;&esp;待要回去歇下前,
&esp;&esp;杏雨走到床榻边, 想要替云舒拢被时,发现她另一只手上竟然还握着那支——翡翠海棠花玉簪。
&esp;&esp;杏雨猜测,或许,小姐那会儿说她要看时,便已经是困极了的状态了
&esp;&esp;不然, 也不会睡得这么快。
&esp;&esp;也或许,是真的醉得厉害。
&esp;&esp;她想, 下次可再不能由着小姐喝那些桃花酿了,她的酒量太浅,自己比她还多喝了一杯都没事儿,小姐才喝了两杯就醉了
&esp;&esp;杏雨试着将玉簪给抽出来,却意外发现云舒握得很紧,她试了几次,眼看就要得手,云舒一个翻身,将簪子尖端抵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esp;&esp;只余后面半截,露在外。
&esp;&esp;这次杏雨不敢再动了,一是怕没收着力道伤到她,毕竟小姐的肌肤嫩得能掐出水,这薄薄的手心皮肤,玉簪锐利的尖端,若是扎进她的肉里便不妙了。
&esp;&esp;二来杏雨也担心,她万一用蛮力将东西给弄坏了,到时候小姐就没办法将东西还给人家了。
&esp;&esp;
&esp;&esp;翌日。
&esp;&esp;宋云舒是被后背下面的硬物硌醒的,她未睁眼,意识还迷蒙着,双手胡乱地往锦被里摸了摸。
&esp;&esp;摸到了根细细长长的东西。
&esp;&esp;她将东西举到眼前,缓缓睁开双眼,待看清是那根玉簪之后,又呆愣了片刻。
&esp;&esp;这东西怎么在她床上放着?
&esp;&esp;“小姐,你醒了。”
&esp;&esp;杏雨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
&esp;&esp;宋云舒举着簪子,疑惑地望向杏雨,“这?”
&esp;&esp;“小姐不记得了?”杏雨将装了水的铜盆放在面盆架上,走到床榻前,“昨日临睡前,小姐说要瞧叫奴婢找出来”
&esp;&esp;“哦。”宋云舒了然地点点头,掀开被子下榻,“我就说怎么在这儿呢。”
&esp;&esp;杏雨从椸架上取下已经熨烫过的衣裙,替云舒穿上,笑着劝诫道:“依奴婢看,小姐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妙,奴婢也是今日才晓得,小姐不但酒量浅,醉后还不记事,这可不好。”
&esp;&esp;宋云舒:
&esp;&esp;杏雨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麻利地替宋云舒整理好衣裙。
&esp;&esp;宋云舒洗漱好后,没立即去外间用早膳,而是朝撑开的那扇小小的支摘窗看去,此刻外头依旧鹅毛大雪纷飞。
&esp;&esp;几个小厮和丫鬟,拿着竹条制成的粗扫帚和推雪工具,正在卖力地清扫庭院里那得有半尺高的积雪。
&esp;&esp;几个人冷得直跺脚,却半点都没想着要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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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后日有宫宴,杏雨服侍好云舒穿衣后,便拿了钥匙去库房,云舒说了几样首饰,叫她去库房里先找出来,宫宴那日有用处。
&esp;&esp;杏雨走后,宋云舒囫囵用了几口早膳,便放了筷子不愿再吃了。
&esp;&esp;桌上的鲜虾粥和几样爽口小菜都还剩下不少。
&esp;&esp;燕云冒着风雪从外进来,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路过摆放在外间东侧的餐桌,扫了眼上头的碗碟,见云舒吃得少,忍不住劝了几句,“小姐,你用的太少了,再用些吧。”
&esp;&esp;“或则,小姐早上还想吃什么?奴婢叫小厨房再做。”
&esp;&esp;“不了,我没什么胃口。”今日宋云舒确实胃口不佳,昨夜喝的桃花酿后劲儿十足,她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
&esp;&esp;“那小姐把这碗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