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云浅不答，转身出屋寻人去了。

&esp;&esp;至望澜阁，秦湘刚沐浴出来，披着长发，脸蛋红扑扑的，眉目清明。

&esp;&esp;可愿见客？云浅走至秦湘的跟前，抬手抚摸她散在鬓角的碎发。

&esp;&esp;碎发不大乖巧，按下后又翘了起来，云浅又将至捋至耳后，拿手按了按，头发都带着几分反骨。

&esp;&esp;秦湘被她弄得偏过脑袋，静静看着她：什么样的客人？

&esp;&esp;秦红意，太后跟前的女官。

&esp;&esp;与阿姐关系如何？

&esp;&esp;自然是不错的，尚算亲厚。

&esp;&esp;秦湘点点头，我去换件衣裳。

&esp;&esp;穿裙子，我让人去拿了裙子。旧时未曾穿过的衣裳，也适合你。云浅收回手，掌心躺着一根碎发，不乖巧，让她给拔了。

&esp;&esp;秦湘未曾察觉，微微一笑，并不反对。

&esp;&esp;婢女将衣裳取来，搁在一侧。

&esp;&esp;少女颜色好，皮肤白，什么样的颜色都能压得住。

&esp;&esp;云浅见过了秦湘穿着华丽，宫装精致，衬得她气质成熟，一颦一笑，都带着威仪。

&esp;&esp;今日准备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裙裳，衣料虽好，没有繁复的花纹，青色淡雅，裙摆袖口上三两竹纹。

&esp;&esp;秦湘拿着衣裳要自己去换，云浅提醒她：不要裹着束胸了。

&esp;&esp;秦湘脸色一红，看她一眼，似有话想说，可终究没有说。

&esp;&esp;云浅瞧见她那副憋屈的神色，心中别提多痛快，眉梢微扬，畅快地寻了座位坐下，慢慢等。

&esp;&esp;秦湘性子慢，做什么都慢吞吞，不急不躁，在云浅的意识里，她做的最快的一件事，就是服下毒药。

&esp;&esp;那回，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

&esp;&esp;想起往事，云浅有些烦躁，突然想纠正她的毛病，快一些，至少做事别那么慢。

&esp;&esp;然而，事与愿违，她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人也没出来。

&esp;&esp;慢慢吞吞，快赶上糟老头子了。

&esp;&esp;云浅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内屋，绕过屏风，眼前浮现白皙的肩背。

&esp;&esp;前几日的鞭伤好了大半，只余些青紫的痕迹。

&esp;&esp;你好了吗？云浅轻轻出声，再磨蹭下去，秦红意指不定以为她小气，不肯将小夫婿带出去见人。

&esp;&esp;秦湘匆匆忙忙地穿好衣裙，白色内衣遮挡住绮丽美色，快好了、快好了。

&esp;&esp;云浅不由分说地绕至她的身前，将榻上的衣裙拿了过来，你怎么那么慢，刀架在脖子上，看你敢不敢再磨磨唧唧。

&esp;&esp;秦湘被说得眨了眨眼睛，那么快做甚？

&esp;&esp;那么慢做甚？

&esp;&esp;两人对视一眼，秦湘小眼中闪着水色，却也不服输，盈盈而望，气得云浅凝眸。

&esp;&esp;云浅何等杀伐果决的性子，当即抬起她的下颚，咬住说话的唇角。

&esp;&esp;慢吞吞、磨磨唧唧，这个性子早晚给你掰过来。

&esp;&esp;秦湘被咬得浑身一颤，好好的说话，怎么就咬了。

&esp;&esp;她惊魂未定，双手却不自觉地缠上阿姐纤细的腰肢。

&esp;&esp;瞧，双手比脑袋还实诚。

&esp;&esp;最后，衣裳是云浅给秦湘穿上的，拉着女孩匆匆离开望澜阁。

&esp;&esp;相府楼阁无数，园囿芳香，待客之地，是鲜少有人靠近的水榭。

&esp;&esp;秦红意初见女孩清丽容色，微吸一口冷气，五官相貌都有些熟悉，她按住疑惑不动，挑了挑眉眼，叹道：连你都会金屋藏娇了。

&esp;&esp;再细看，女孩唇上红肿，去了这么久，原来是做不正经的事情了。秦红意对好友又有了新的认识。

&esp;&esp;三人坐下，月下美酒，葡萄清甜。

&esp;&esp;秦湘不碰酒，她们一族鲜少饮酒，酒对身子不利，除非是配制的药酒。

&esp;&esp;她摘了葡萄放入嘴里，对面的客人问她：小娘子可曾及笄？

&esp;&esp;十六了。秦湘咬着葡萄，睁大眼睛回视客人，我成年了。

&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