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靖霖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吓到,不自然地撇了撇眼,然后听到身旁人喊他:“靖霖。”
&esp;&esp;不知为何他感觉梁翊口吻沉稳许多,因为平时他都是用嬉笑的语气喊‘上校’,像示弱一样。而靖霖虽然表面严肃冷漠,但惯会对示弱的后辈心软。
&esp;&esp;“什么事?”他抿了抿唇看向他。
&esp;&esp;“唔——我结婚了。”梁翊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还有弟弟。”
&esp;&esp;没有回答,梁翊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生动,仍强装镇定,“只是吃顿便饭,他们都很随和的。”
&esp;&esp;脚步停了下来,靖霖看向他的眼神黯淡了许多,手也抽了回去。面上露出两人第一次见时候的神情,道:“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你需要疏导,而我要和青羽重新亲近起来,仅此而已。”
&esp;&esp;说完转过身往来时的方向回去,梁翊站在原地没动。枝头上的枯叶施施然飘落,打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声响,公园里很静,有点像静音室。但是梁翊的精神却沉静不下来,旋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esp;&esp;靖霖柔软的心脏似乎被冰蚕丝包裹,在他以为触到内核的时候,其实只是摸到了蚕丝茧的外壁而已。虽然同样柔软,但是蚕丝要坚韧得多,刀枪不入,并且泛着寒气。
&esp;&esp;靖霖回到家迅速洗漱完毕,罕见地锁上房门,连仙贝也被拒绝在外。瘦削的身躯陷在棉被里,他看着窗台边的花失神。是梁翊前天买回来的百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esp;&esp;好险,差点下意识就要答应了。
&esp;&esp;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没必要牵扯太多。等青羽回到他身边,到时候,到时候梁翊如果还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偶尔给他做疏导,当作工作对待就好,靖霖在心底自我安慰道。
&esp;&esp; 面对过去(小修)
&esp;&esp;【靖霖,走出来。】
&esp;&esp;【去哪儿?】
&esp;&esp;靖霖茫然地看着脚下逐渐缩小的光圈,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低沉的声音在呼唤他。
&esp;&esp;他踌躇着,举步不定。蓦地,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掌握住他的手腕。他垂下眼去看,只能看到半截白皙手臂,手指修长,关节处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手的主人似乎经历了非常多苦难才走到他身边。
&esp;&esp;【我回来了。】
&esp;&esp;【你是谁?】
&esp;&esp;靖霖几乎发不出声音,简单的三个字仿佛从喉咙挤出来的,心底升起一点期待,希望这只手的主人带他走出黑暗。但是莫名又感到难过,恨他为什么不早点来,自己都等在这里多少年了。
&esp;&esp;【你希望我是谁?】
&esp;&esp;对方十分狡猾,并不正面回答。
&esp;&esp;靖霖感到不快,蜷起手指想要收回去。两手分离的一瞬间,四面八方拥上来无数小孩子的手,带着血污攀上他的身体,那只修长白皙的手臂被淹没。
&esp;&esp;-
&esp;&esp;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拧头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了大半个小时。靖霖惊魂未定,喉咙发干,按着额角起身出去喝水。
&esp;&esp;甫一拉开门就与从浴室出来的人视线相撞,梁翊刚洗过澡,只围了一条浴巾在下半身。似有所感,他问:“要喝水吗?”
&esp;&esp;话罢,走到厨房的小吧台给他倒了杯温水。靖霖接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男人身上温热的水汽顺着相接的地方蔓延过来,勃发的男性荷尔蒙被热水浇灌后肆无忌惮地涌出来,梁翊单手撑在桌上,上半身微微倾斜靠近。
&esp;&esp;“怎么不等我啊?”语气带着一点委屈,眼睛湿漉漉的。
&esp;&esp;刚睡醒的眼眸还不太清明,显出些许呆滞,靖霖闷声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不识路。”
&esp;&esp;梁翊轻笑了下,接过他的杯子,顺手在水槽洗掉。在小公园发生的对话似乎就这么轻轻揭过了,靖霖怀疑这人是不是根本没有脾气,不过也不是,跟着他进了领域的时候他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吼人。思及此,靖霖撇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esp;&esp;肩胛骨随着洗杯子的动作一耸一耸地动,背部骨头非常锋利,就连脊骨的每一节凹凸都清晰可见,只有一层刚练出来的薄肌。与靖霖触摸到的一致,梁翊确实非常瘦,不像一个训练多年的哨兵。
&esp;&esp;皮肤白得甚至有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