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知道,他就在前方。
接下来迎接我的,依旧是一道厚重的门,与一道嵌在门后的防御魔法结界。
门后是一片黑暗,深得看不见尽头,像是将一切声音与光线都吞噬了。
我蹲下来,小心地解开门锁。喀的一声轻响后,我缓缓站起,将手掌贴上屏障,指尖一触,便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排斥力。
我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结界挥去。
然而这一次,刀锋却像撞上一堵无形的铁墙,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整个屏障连纹路都没动一下。
我皱起眉,退后半步,低声道:「……这一层换机制了?」
看来这里的每一道防御魔法都不相同,若只是蛮力与魔力交替使用还不够,我必须解读它的规则。
正当我打算试着感应其魔法核心位置时,屏障上忽然浮现一行发光的字:
来者请献出一滴血以验明身分。
我怔了一下,望着那几个字,眉头微蹙。
验身分?它要辨认什么?血统?咒印?还是记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指尖。鲜红的血珠浮现,我抬手,将它抹在结界中央。
伤口的刺痛让我一瞬间回神,也提醒我这不是梦境。魔法立即启动,我能感觉到它像活物一样吸收了我的血。
接着,整道结界泛起一层暗红色的光芒,缓缓从中央扩散。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手中匕首未收。
下一秒,屏障突兀地闪烁起刺眼的白光,我本能地眯起眼,光芒闪过后,那片阻挡我的结界,消失了。
我惊愕地睁大双眼,低声喃喃:
「这样就破了……?」
不敢多想,我将破裂的手指轻轻含入口中止血,看着伤口逐渐愈合,接着提起匕首,踏入那片不该存在的黑暗之中。
下一关,正等待着我。
照样解开门锁后,我又来到下一道更深层的通道。眼前的魔法屏障静静悬浮在门后,像是一面透明却不可撼动的墙。
我站定,叹了口气。
这关……又要怎么破?
正当我思索之际,屏障上忽然自动浮现出发光的文字:
「请说出受困者之名。」
我一怔,随即皱起眉头。
这么直接?不再考验魔力或意志,而是名字?
我稍作犹豫,然后轻声开口:
「拉斐尔。」
话音刚落,屏障突然一震,像是被某种力量触发,下一秒,整道魔力结界如玻璃般轰然碎裂,魔法碎光在空气中消散。
我睁大眼,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真的关的是他。
我走入牢房,空气比外头更湿冷,一股陈旧腐败的气息扑鼻而来。光线微弱,什么也看不清,只见地面上蜷缩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听见声音,身子一震,缓缓往墙角缩去,像是本能地躲避。
我立刻施法点燃一旁烛台,橙色火光晃动,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他的侧脸。
熟悉的轮廓映入眼中,我的心猛地揪紧。
「拉斐尔!」我立刻冲上前,蹲下身,轻声唤他,「醒醒,是我。」
他抬起头,双眼迷濛而警觉,直到视线对上我,他的瞳孔倏然一缩。
「阿兰娜……?你怎么在这里?」
他语气急促,声音沙哑,「你疯了吗?快走,这里不安全!」
我扶住他,将他从地上拉起,他的身体瘦了一圈,脸上与颈侧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痕,衣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当他坐正时,明显地因为伤口牵扯而紧咬下唇,忍住痛楚。
我压低声音道:「别废话,我是来救你的。能走吗?」
他还未回答,我已伸手握住他,准备使用瞬间移动。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意外的大。
我转头看向他,错愕中见他眼神凝重:
「这里不能瞬间移动!」他声音低沉,「会触发里面尚未解除的魔法结界,会让整个牢区自爆。」
我愣了一秒,点点头,改变策略。
「好,那我们走出去再转移。」
我小心地架住他的肩膀,扶着他一步步穿过我先前破解的叁层屏障。即便我清楚应该恢复门锁与魔法结界,但此刻我们没时间了。
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那破损的门,最终还是放弃修复的念头。
反正迟早会被发现,现在,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一步步走过通道,周围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格外清晰。只有拉斐尔断断续续的喘息证明他还撑着。
终于,我们来到牢区边缘。
我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这里可以了,抓紧我。」
不等他回应,我闭上眼,心中勾勒出那个我为他准备多日、悄悄布置好的地方,一座被遗忘的古老城堡,位于贝坦森林深处,周围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