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鸟,饲养在笼子里,称为‘五彩鸡’——这就是鬿誉。
&esp;&esp;“拥有美丽的羽毛却无法飞翔,无法保护自己,只能任人宰割。这种鸟性情暴烈,却极重亲情,饲养者便利用它的特性,在子女面前烹杀其父母,在父母面前屠宰其幼崽,令其发狂暴怒——只因为它的血有药用价值,而鸟类发怒时血脉最为畅通。
&esp;&esp;“鬿誉在这样的环境中繁衍,久而久之,那一滴热血也渐渐冷了,终于成了如今的能引发人内心的黑暗与仇恨的凶禽。”
&esp;&esp;望着花纥惨白的面孔,裴将军无声叹了口气。
&esp;&esp;——桔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同样的种子,生长于不同的土壤尚且会长成完全不同的模样,更何况有血有肉的生命?千万年前那一场烈火试炼的,也许并不是力量的强弱,而是命运本身——而命运,原本就不怎么公平。
&esp;&esp;花纥的睫毛因惊恐而潮湿,它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幼鸟,虽然残暴狡狯,仍有些许未曾泯灭的真性情。
&esp;&esp;“你身上的这些伤,都是试图逃跑时被打的吧?”裴将军的目光扫过少年的脸庞,“你既然逃出去了,为何还要来我军营里踩这一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