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单薄,却温暖如灯,淡色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说:“路上当心。”
&esp;&esp;“放心吧老师!”将军一扬马鞭,“我把这些小家伙送到了就回来,往返只需要三个时辰!”
&esp;&esp;马车绝尘而去,碾碎一地星光。
&esp;&esp;风露中霄,张九龄静静伫立着,目送马车渐渐远去——大唐宰相的神色太过平静,使得悲怆更为醒目。
&esp;&esp;许久,他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esp;&esp;“这就是你的选择?”来的人是杜掌柜,星空下他的身影难以描画,宛若半身修罗,半身佛陀,“这么多年,你一点也没有变。”
&esp;&esp;“你却变了。”张九龄的声音里有种东西令人心碎。
&esp;&esp;杜清昼脸色一僵,随即无声大笑:“何止是变了?自从我唯一的亲人死后,曾经的杜清昼,就死去了!”
&esp;&esp;张九龄温和的眼睛第一次出现悲伤的裂痕,他缓缓闭上眼睛:“这是我的错,没能阻止悲剧发生。只是,别再用更多的遗憾,来弥补曾经的遗憾。”
&esp;&esp;开元二十四年,安禄山讨伐契丹失利,依军法应处死;但安禄山深得圣宠,许多官员都替他求情。只有中书令张九龄和监察御史杜清昼力排众议,请求治安禄山死罪。杜清昼上书称“大唐律法,不可不尊;国之硕鼠,不可不除”,皇上将他们的奏折放到一边,保下了安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