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您倒是和孟总很像。”

&esp;&esp;和孟鹤鸣像？

&esp;&esp;孟鹤鸣才不像是会干散步这么无聊事的人。

&esp;&esp;他的每一分钟多值钱啊。

&esp;&esp;“他连自己窗下的月季墙都没欣赏过，还散步啊？”

&esp;&esp;“以前会。小一点的时候——”

&esp;&esp;老园丁比了个身高，一米七八，约莫是少年时的模样。

&esp;&esp;“——少爷喜欢来湖边坐坐，这里安静，没人打搅。”

&esp;&esp;央仪眨眨眼：“谁会打搅他？”

&esp;&esp;谁都会。

&esp;&esp;老园丁在心里回答。

&esp;&esp;现在大家只知道孟鹤鸣威风，却不知道他以前过不了什么安生日子。夫人要他讨老孟总的欢心，大少爷却经常故意压他一头，夫人心底不服，变本加厉。

&esp;&esp;最严重的时候，兄弟俩因为小事有龃龉，知道老孟总偏心大少爷，夫人便逼小孟总跪下给自己大哥认错。

&esp;&esp;他骨头硬，不肯。

&esp;&esp;夫人气得不行，叫他站湖里好好反思。

&esp;&esp;春寒料峭的天，即便是榕城，湖水也是透骨凉。

&esp;&esp;佣人只敢远远地看，谁也不敢劝。

&esp;&esp;小孟总上来的时候浑身颤栗，嘴唇乌紫。当晚他便高热，烧了好些天，醒来仿佛换了个人，什么韬光养晦都被甩在了后头。

&esp;&esp;兄弟俩争锋芒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

&esp;&esp;也是从那时起，他就再也不来湖边散步了。

&esp;&esp;那时候见证这件事的孟家老人都拿着丰厚的封口费被遣散了。

&esp;&esp;老园丁因为离得太远，又没有存在感，留了下来。

&esp;&esp;他自然不敢和央仪说这些陈年往事。

&esp;&esp;他只说：“前几日下过雨，湖边泥土疏松。您散步的时候小心着些。”

&esp;&esp;央仪没打算走那么远。

&esp;&esp;她点点头，沿着花田走了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