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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期(1 / 3)

接下来的“参观”更像一场随性的游荡。

他带她路过档案室,指着那里面浩如烟海的卷宗:“这里头估计藏着巴黎一半人的秘密,和另一半人的胡说八道。”

他甚至有闲心聊起这座建筑新古典主义的浮雕装饰,谈起战前某位常在这附近咖啡馆写作的哲学家,轻松得像个有些理想主义情怀的技术官僚。

俞琬安静听着,可内心绷着的那根弦却半分都没松下来。

他越是这样娓娓道来,万事毫不在乎的样子,就越像要为什么大事情做铺垫似的,她更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转着转着,竟又回到了君舍的办公室里去。明亮温暖的气息再次包裹上来。可不知怎么的,反倒让她更加不安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棕发男人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

“坐。”

俞琬小心翼翼在沙发最边上坐下,离他远远的,只占了一小个角,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

君舍已经走向角落的小酒柜,唇角含笑。“喝点什么?白兰地?还是热巧克力?”

“热巧克力就好,谢谢。”她毫不犹豫选了听起来最安全的。

女孩话音刚落,君舍的肩膀抖动了一下,似乎在无声地发笑。转身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两个马克杯,递给她的是冒着香甜热气的巧克力,而他自己那杯深色液体散发出的,则是咖啡与烈酒混合的醇厚气息。

他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长腿交迭,姿态舒展,像一头刚饱餐一顿的猫科动物。

“如你所见,这栋大楼里,有很多面孔,而巴黎也有很多面。危险不是想象,它就在那儿,有形,有面孔,有手段,而让你看那些不愉快的……不是为了吓唬你。”

俞琬双手捧着温暖的马克杯,小口小口啜饮着。甜腻的热流淌过喉咙,稍微驱散了寒意。她没接话,只是抬眼看着他。那双杏眼澄澈得很,映着他的身影,连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都照得分明。

君舍被那干净得过分的眼睛看着不自在。

在自己没察觉的时候,他声音放软了些。“现在,你还觉得,搬去塞勒夫街这个建议,是过于小心了吗?”

这也是剧本的一部分,先震慑,再安抚,既展示文明,也让她看清黑暗,最后递上一个显而易见出路。每一步都算得精准,可此刻面对那双眼睛,他忽然觉得,好像漏了点什么。

俞琬听着,捧着杯子的手却微微收紧了。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些画面,浸血的病历本、墙上密密麻麻的通缉令……所有这些,最后都凝聚成眼前这个男人堪称温和的注视。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那气息颤巍巍的。

“君舍上校,我……我都看见了,”她顿了顿,像是需要积攒力气,“那个地址,我会牢牢记住的。”

她没有说“我接受了”,她说“我都看见了”。承认存在的危险,却依然紧握选择权——何时去,以何种心态去,仍没松口。

冥顽不化的小兔…君舍眸光暗了暗。

沉默了不知多久,久到女孩开始有些发怵,男人才突然放下杯子,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

“既然这样,再带你去看看最后一个地方。”

他们下楼去,推开一道不起眼的内部小门,眼前豁然开朗,与那栋阴森的灰色巨兽仅仅一墙之隔的,是一幢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奥斯曼式公寓楼。

“小女士想必是觉得,塞勒夫街那间房子太简陋了。”君舍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裹着一贯辨不出真假的歉意。

他在二楼一扇门前停下来,门吱呀一声响,阳光刺得女孩下意识眯起眼。

眼前是一间宽敞的客厅,整面墙都是玻璃,午后阳光将柚木地板铺成温暖的金色,靠窗位置,还有一个放着软榻和书架的小角落。

温馨得几乎让人要卸下心防。

“这里是第二个选择。”君舍语气随意得像在介绍一处朋友闲置的度假屋,“原本是为某些需要特殊安静环境的‘客人’准备的。”

他走到窗边,指节轻轻叩了叩玻璃。“叁层防弹玻璃,不仅防子弹,也防爆炸冲击波,有独立发电机和储水系统,即使全城断电断水,也能自给自足两周。”

说完,他转过身,摊了摊手,露出一个“希望这只是多余担心”的表情来。

可俞琬的思绪却实在无法被这些“周到”所吸引,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窗外的景象钉住了。

楼前空地上,两个黑制服的卫兵像钉子一样矗立着,而对面,几乎触手可及的距离就是那栋灰色大楼。

“很安全。”男人的声音像适时切入的默片画外音,“离总部近,双岗巡逻,两小时换岗一次,没人敢把主意打到这里。”

可女孩的心却像被一只手给攥紧了。

这实在是…太安全了,也太危险了,住在这里,就好像是小鸟专门在猫窝旁边筑巢似的,随时都有可能被一爪子掏掉,然后吃进嘴里去。

就在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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