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脸上笑意不减,喝了口茶摇了摇头:“要是平常的事,也不会来叨扰姑娘,实在是……此人身份贵重,乃是瓦剌太师之子,胡太医去瞧过了,说是他拿不定主意,得请朱姑娘过去一趟……”
瓦剌如今分成几股势力,而瓦剌太师名义上是太师,其实却是独揽大权,根本不把瓦剌皇室放在眼里,他的儿子,说一声身份贵重,的确是没有错。
看来又走不成了,苏付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在帘子后头忧心忡忡,等到张庆走了,便走出来握住朱元的手,迟疑着说:“这件事,若是不去……”
陈均尧气闷不已,叹了口气摇头:“不能不去,胡太医都亲自去给人瞧病了,既然推荐了朱姑娘,她不去不行。”他看着朱元,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里发沉:“可我有些担心啊,瓦剌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你一个女孩子过去,只怕到时候他们起了些不该起的心思……”
苏付氏更加惊慌了,好容易才勉强镇定下来:“能不能求一求王太傅,或是求一求殿下……”
瓦剌人可不是大周人,他们向来不爱玩那些阴谋诡计,更喜欢直来直去。
她怕朱元吃亏。
朱元沉吟片刻便摇头:“没事,我心里有点眉目了。”
什么眉目?
苏付氏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连陈均尧也诧异的看了朱元一眼,脸上茫然的很。
不就是瓦剌人病了吗?怎么听朱元的意思,好像还有别的内情似地?
他摸不着头脑了,可是却知道朱元这一趟是必定得去的,想了想便开口:“我跟你一起去,既然都说了收干孙女儿了,我当爷爷的,陪着你去这一趟,也没人能指责不是。”
朱元点了点头,看向进来的杨玉清跟向问天,笑了笑道:“你们去帮我办一件事。”
文峰跟进来,见向问天跟杨玉清匆匆出门去了,半响才抬头问朱元:“我能帮上忙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要跟着朱元。
深意
顾夫人哭的仿佛像是天塌了。
家里送进去的补药和燕窝原封不动的送出来,伺候的人都屏息敛声,恨不得没有长耳朵嘴巴,可就算是这样,也仍旧受了波及-----那天听见朱元来退婚的事儿的,听见顾夫人骂人的,除了顾夫人身边顶顶亲近的那几个,其他的全部都被调离了内院,去了庄子上当差。
顾明章也同样心情不好,见顾夫人躺在床上病的都几乎起不来,叹了口气强忍了心里的难堪,推了推顾夫人劝她:“算了,圣上要如此,有什么办法?”
嘉平帝要抬举的人,还从来就没有叫人家踩下去的。
见顾夫人脸色更差了,顾明章又急着找补:“现在要紧的也不是她,这门亲事虽然退的窝囊了些,可是终归是退了啊!你想想她的为人处事,若是圣上真的答应赐婚,这个瘟神进了门,那才是真的遭了秧。”
这么厉害的媳妇儿,哪里还能容的了顾夫人这么苛责的婆婆?
顾家到时候少不得闹个鸡犬不宁。
顾明章这么安慰着自己,也这么安慰顾夫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你想想吴家姑娘,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听说吴家姑娘今天进宫去了。”
进宫?
顾夫人睁开了眼睛,眼圈红红的看向了顾明章:“她不是身体不好?平常连初一十五的觐见,皇后娘娘都开了尊口免了的,怎么现在她自己进宫去了?”
这吴姑娘论辈分还是嘉平帝的表妹,叫太后也是直接叫舅母的,因着她母亲当年还小,还是太后带着长大,因此嘉平帝对待这个姑母很是关照。
又因为吴顺的赫赫战功,太后和皇后都对吴倩怡青眼有加。
连当初眼高于顶的盛贵妃,每每见了吴倩怡都是和颜悦色。
想到这一点,顾夫人心里的气稍微顺一点儿了-----再怎么说,就身份这一点,朱元一辈子也超不过吴倩怡。
她收拾了心情在丫头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忍着头痛和眼睛的酸痛咬牙切齿的诅咒一声:“这个丫头如此乖张,以后一定不得好死的!我且看着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顾明章摇摇头:“你别总跟她一般计较,日子自己过自己的,要不是你跟阿玠不甘心,也不至于闹出这等事来叫大家都脸上无光。”
他是在官场上混的,深深觉得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何苦对着一个小姑娘穷追猛打?
当初盛家可就是因为这样才翻了船。
要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见顾夫人好似又要生气,有些无奈的转移了话题:“好事儿,吴家姑娘……这会子该叫郡主了。”
郡主?
顾夫人眼睛噌的一下子亮了起来,之前的疲乏样子一扫而空,睁大了眼睛问:“果真?”
总算是有了点儿笑面的样子,顾明章也觉得开心了些,嗯了一声应承她:“当然,这事儿还能有假的?原本早就该封了的,只是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