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跟我绕弯子,我是晚辈,自然是有样学样。”
毓秀文默了默。
她眼神微转,睨了眼时宁,“我还听说,你跟靳宴要了长丰集团?”
时宁不慌不忙,低头挖着蛋糕。
毓秀文心里已经怒火中烧,从她得知靳宴的婚讯,再到得知长丰集团即将易主,她就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时宁这种身份不明的女孩儿,摇身一变,就想侵占靳家几代人的心血!
她面上仍然稳定,等着时宁的回应。
时宁终于放下勺子,微笑回应:“是,我要了。”
毓秀文深呼吸,脸色骤冷。
她盘算过后,说:“以你今天的身份,嫁给靳宴,勉强算门当户对。我可以同意靳宴不签婚前协议,将来你们夫妻联手,并肩向前。但把长丰集团就这么给你,太过儿戏,我不能同意。”
你不同意?
哦。
关我什么事。
时宁点头,却说:“这件事您跟靳宴说吧,您是他的长辈,跟他谈,更合适。”
毓秀文皱眉,“你不用拿靳宴来压我,能让靳宴对你言听计从,是你的本事,我老太婆无话可说。不过,你胡闹过头了,长丰集团不是你说要就能要的。”
话音落下,她眸中闪过寒光,口吻里已有明了的警告。
“外界都对你的身份议论纷纷,你这个梁小姐到底有几分真,恐怕还得深究。”
时宁咀嚼的动作停下,面上笑容淡了些。
她抬头勾唇:“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你的身份,如果能见光,你妈妈就该正大光明地对外宣告,而不是模糊处理。”毓秀文嘲道。
时宁沉默两秒。
她说不准毓秀文的态度,是否已经知道她的“生父”是谁,想要借此威胁。
如果是……
她心里冷笑,就算这老太太知道又怎么样,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有,她还敢去找梁西臣的晦气吗。
只不过,这种拿她父母的事做要挟的行为,实在可恨。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她淡淡道。
毓秀文见状,估计她是识相了,态度越发居高临下。
“你在外多年,没受过良好的精英教育,跟靳宴其实并不合适。”
说到这儿,她看时宁的眼神,已经是明晃晃的瞧不起。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将靳宴牢牢攥在手心里。不过,我要提醒你,将来结婚了,你还是要好好改变自己。”
她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千万别学你妈妈的行事作风。”
我就是冲着长丰集团去的
时宁拉下了脸。
她静静抬头,“您对我妈妈,好像很有意见。”
毓秀文双腿交叠,眼里是洞察一切的不屑。
“你妈妈行事作风可以说是大胆,但换个方向,呵,那可就不好说了,否则,也不会有你。”
当初她要靳宴娶梁子期,觉得是百利无一害。
现在靳宴是娶了个“梁小姐”回来,却要靳家大出血,她看时宁母女自然不顺眼。
想到这儿,她接着便说:“靳宴跟你不同,他是靳家两代人倾尽心血培养出来的,最近一段时间,跟你在一起,他一路冲动犯错。你或许还觉得挺自豪,能控制住这样的男人。”
“我老太婆多嘴提醒你一句,凡事最好收敛……”
啪!
时宁将手里勺子猛地拍在了桌上。
毓秀文震住,略微瞪大了眼睛。
时宁吸了口气,开口就喷:“我看您真是年纪大了,跟三年前比,糊涂多了。当年您见我,还能装得有模有样,今天怎么这么失态?”
毓秀文张了张嘴。
时宁打断她:“人老了,是容易做梦。尤其是像您这样的,一辈子让人捧着的,在梦里,醒不过来了。怎么,您是觉得我缠着靳宴,求他娶我?”
“老太太,睁睁眼吧,凭一个‘梁’字,我嫁什么人不能嫁?”
“……你!”
毓秀文傻眼,她这一辈子还从没被小辈抢白过呢。
时宁喝了口水,还没打算放过她。
“刚才是看你年纪大了,怕说过了,你有个三长两短了,大家面上不好看。”
“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我明着告诉你吧,长丰集团的事不会变。”
果然,说到重点,毓秀文脸彻底拉了下来。
时宁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拎着包潇洒起身。
末了,她故意对老太太道:“有一点您想的没错,我根本就不是冲靳宴去的,我的目标就是长丰集团。要不是靳宴上赶着要把长丰集团送给我,我根本不会答应嫁给他!”
毓秀文气得两颊红晕集体失踪。
时宁心里“喔”了一声,原来不是打了腮红吗?
她扯起灿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