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
就这时,外边突然一阵嘈杂响起。
紧接着就见一个人影,飞奔而来。
不是旁人,正是另一驸马都尉李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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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坚推门而入,面色惨白,“您还真坐得住?”
“出什么事了?”
梅殷大惊,“可是宫里?”
“李景隆那厮真反了!”
李坚跺脚,“他在西安,与西安布政使等人一块,拥立秦王为帝,年号承德,且”说着,他咬牙道,“把皇上干的事,檄文天下”
“啊!”
梅殷一呆,而后看向杨士奇。
“快,皇上传我等入宫问对!”
李坚说着,骂道,“搞不好,这可是比安史之乱还要厉害的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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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公李景隆叛逃,已有些时日了!”
那数名姓杨,名士奇。
面容饱记,颇有几分雅士之气。
他缓缓摇头开口道,“他早就逃回了西北而他一旦回了西北,必会起兵!”
梅殷不是无能之人,他和朝中诸公其实在暗中早就达成了共识。李景隆一定会拥立秦王为帝,然后率兵南下的。
但他不认为,李景隆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短时间内跟朝廷分庭抗礼。等待他的,只有覆亡而已。而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起兵哪有那么容易,调兵遣将粮草筹划”
“驸马!”
杨士奇再次打断梅殷,正色道,“您说的难,是朝廷的难!李景隆既早有预谋,他在西北镇守数年。此番他叛逃,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
梅殷皱眉思索,抬头道,“你还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晚生一点片面之辞!”
杨士奇叹气,“李景隆的西北边军,拉出来就能打。可朝廷这边呢?皇上早就下旨让各地集合大军!以宋老将为帅,可是这么多天了大军集结完毕了吗?”
“宋老将远在大宁,跟朝廷之间的信笺往来,可不是朝发夕至的!而且宋老将为人沉稳说是沉稳,倒不如说小心!他凡事都要上奏,而皇上又偏是所有事都要抓在手里的!”
“如此一来,战机延误拖沓”
“而李景隆那边高效,冷静二者一比,您说朝廷这仗怎么打?”
梅殷揉着太阳穴,摆手道,“也没你说这么悲观吧?”
“更致命的是,当朝诸公哪有知兵的?”
杨士奇再叹,“且如今朝堂之上,哪有可以为一方主帅的大将?”
梅殷心中无声叹息,此时他老岳父当年杀戮功臣的祸端完全的展露出来。大明朝空有百万雄兵,可没人能带。不但没能带,甚至没人可以整合这些兵马。
“学生若是李景隆!”
杨士奇又道,“必不以攻城略地为先!”
闻,梅殷突然抬头。
“先锋骑兵出潼关,直插河南腹地甚至骑兵绕过开封等地都可”
杨士奇继续道,“骑兵先锋绕过河南,徐州,淮安,武昌必将惶惶不可终日,各地军旅也必将龟缩,不敢出战!”
“他扫平河南之后,北上或是南下朝廷何以应对?”
“而且届时,以李景隆领兵之能,朝廷能知道他从何处攻击京师?”
“京师一旦戒严,李景隆截断水路漕运,又截断陆地”
“即便王师已调度完毕,他也可以从容的各个击破”
“您也是知兵之人,当知学生不是危耸听!”
“这!”
梅殷闻,目瞪口呆。
他不得不承认,杨士奇所说的有道理。
李景隆只要集合所有兵力,从河南方向突破的话,朝廷还真是一时间难以应对。
“不行,我要进宫面圣”
“晚了!”
杨士奇却摇头道,“说不得这个时侯,李景隆的兵已经出了潼关,黑压压的进了河南!”
“河南没那么好取的!”
梅殷摆手,“开封洛阳都是雄城”
“驸马莫非忘了!”
杨士奇直接道,“李景隆之前,先帝在的时侯可是奉旨总督过河南兵马,且包括河道总兵下属那两万水兵的!”
“那又如何?”梅殷皱眉道,“难不成河南文物还能从了李贼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