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以前自己偷偷制过牌位,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自己找了木头亲手雕刻的。
离开夏继明家里后,他一直随身携带,饥寒交迫时便捧着那两块牌位安抚自己,如此便好像还跟爹娘待在一起。
后来遇到萧峙后,学了本事开始办事,他才知道牌位很有讲究,要在特定的时日特定的地方制作,还要请高人开光等。随手做的牌位大不敬,他烧再多的香火,他爹娘恐怕也收不到。
怪道这么些年,不论他有多思念他们,他们都不曾到梦里跟他相会。
这也是他为何年幼时会相信夏继明的话,觉得是他害死了双亲,他们才从不托梦给他的。
顾希抬手想去揩初二眼角的泪光,还没碰到他,便说了句煞风景的话:“这会儿没人了,我能碰你了吧?”
初二泛滥成灾的情绪滞住,瓮声瓮气道:“你想做什么?”
顾希摸向他的眼角:“我看你眼睛是不是进了沙子,这么红。”
初二怔怔望过去,过了片刻才明白她的话。
她这是看他伤心要落泪,故意帮他寻了个由头?
初二本来没想哭,他家陛下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只是难受,眼睛有点儿干涩。可看到眼前的小女子这般贴心,他心头忽然涌起一股酸涩委屈的情愫,眼泪竟然说掉就掉!
完全不由他控制的!
顾希也不笑话他,见他眼角当着涌出一大滴泪,鼻子一酸,急忙用指腹帮他揩净。
她哽咽道:“痛不痛,我帮你吹吹。”
刚才只跟夏继明他们打了个照面,她便开始心疼幼时的夏大哥了,这会儿看他哭,她更心疼了,眼泪跟着他一起掉,甚至掉得更欢。
初二感受着脸上温柔的触碰,再看到顾希红彤彤的眼睛,有样学样地抬起手,不大自然地帮她揩眼泪:“你哭什么?”
她的脸真嫩,他都担心他粗糙的指腹将她的肌肤擦痛。
顾希因为他的举动,呼吸乱了乱,不好意思道:“夫君迷了眼,我心疼。”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只五行大手攥了他的心脏一把,转瞬又松开。
可他那颗心却因此“扑通扑通”,跳得比刚刚欢快多了。
她心疼他,心疼得都哭了。
顾希见他盯着自己发呆,转身要去更衣:“家里还有客,咱们更完衣去见见他们吧。”
初二听她提到夏继明,心头那些旖旎很快被浓浓的厌恶替代:“不必,我会让人为他们租个院子,随意打发了便是。”
顾希转过身,看到他眼底不加掩饰的嫌恶,字斟句酌道:“我觉得不如安排他们在夏府住下,如此也方便日后行事。”
初二没吭声。
他从没跟顾希提过以前的事,此前觉得没必要,可看到她眼里透出的良善,他忽然起了倾诉之意:“我爹娘身故后,他们打着亲情的名义,将我接去他们家中,骗走了我爹娘的所有家财。”
顾希点头:“我知道,此前议亲,陛下跟我祖父说过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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