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听完我们的分析,跟弹簧似的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脸上带着些许怨气,嘟囔道:
“这一开始就给咱们来了个下马威,差点把咱们几个活埋在这儿。我看这地方的建造者就不是什么善茬儿,简直阴险到了极点,坏透了。那你们说,咱们还下去不?”
我连忙劝他:“棍子,你可不能在革命就要成功的节骨眼儿上当逃兵啊,那可太亏了。你回头瞅瞅,咱们来时的通道,不已经打通了吗?现在四通八达的,咱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就这密道里的这些机关,根本拦不住咱们。我现在反倒更有信心了。”
“就算想进,咱也不知道从哪儿进啊。”棍子一脸无奈地反驳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神秘兮兮地说道。
“眼前啥都没有啊?”棍子满脸疑惑,左顾右盼。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服,用手指着前面的浮雕,提高音量问道:“你现在抬头往前看,看到啥了?”
“浮雕石墙!”棍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不就是咱们一开始下坑道的时候,正对着的那面石墙吗?就因为它被堵住,咱们才往两边走,结果差点万劫不复。”棍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对,这就叫灯下黑!”我笑着总结道
。
幽邃的地下通道仿若一条蛰伏的巨龙,静谧得近乎死寂,唯有我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其间回荡。
棍子满脸疑惑,那表情就像被一团迷雾笼罩,他侧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急切问道:“大有,你究竟是如何知晓从这儿便能进入?莫不是凭空地瞎猜吧?”
我轻轻耸了耸肩,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地开口:
“实不相瞒,确实有猜测的成分,毕竟这地方并非我所修筑。但我绝非毫无根据,且听我细细道来。”
紧接着,我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向众人阐述我的见解。
其实,我的思路是这样的。
瞧这石墙浮雕,其上所呈现的两股玄浑之气,犹如灵动的游蛇,凝于地下。那股氤氲的气息,仿若萦绕在古老岁月中的神秘咒语,缭绕在描绘着主人往昔生活图景的后方,而后缓缓向下隐没,这其中必然蕴含着某种深意。
但凡对阴阳学稍有研究之人,便能一眼洞悉,这分明是一种隐晦却又极具指示意义的符号。
再者,纵观整个地下通道,所有的建筑结构里,唯独此处雕琢得极为精细,每一处线条、每一道纹理,都仿佛倾注了匠人们无尽的心血。
不难想象,当时必定耗费了难以估量的人力、物力与财力。然而,这里又并非家中那普通的玄关,为何要费尽心思将其打造得如此精致呢?
既然旁边两条甬道的作用是故意将人引入歧途,那么一旦误入歧途,真正的入口又怎会在那里轻易被发现?
如此这般分析,我们一进入通道便直面的这面浮雕墙壁,无疑是嫌疑最大的。形象地说,它恰似古代地下陵墓中那神秘而坚固的金刚墙,阻挡着世人探寻深处的奥秘。
我话音刚落,棍子若有所思,不住地点头,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不禁脱口而出:
“我去,大有,你这一番分析真是鞭辟入里!不去当个侦探,可真是屈才了。就你这缜密的推理过程,我就算穷尽一生,也断然难以企及。”
我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自夸道:“你当起阴卦是轻而易举之事?就凭那两枚人骨--≈gt;≈gt;骰子,一般人即便拿到手,即便能起卦,也决然算不出结果。这其中的推演计算,复杂得犹如一张纵横交错的密网,全靠精妙的推算。你小子往后可得对我放尊重些,不然小心我一卦让你尝尝厉害!”
我的话语还在空气中悠悠飘荡,老万那火爆的性子便按捺不住了,猛地向前冲去,对着墙壁便是两脚,“砰砰”两声巨响,仿若两颗惊雷在这狭窄的通道中炸响,震得我耳膜生疼。
光是看着,都感觉自己的脚腕子好似被重锤敲打过一般。可那石墙却如同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纹丝未动,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
“哎哟,他娘的还挺结实!大有,先别在这儿自吹自擂了,光动嘴皮子可解决不了问题,关键时刻还得靠动手。这墙可不像你说的只是个徒有其表的摆设,硬得很呐!让我用撬棍来验证一下你的推断。”
老万一边嘟囔着,一边从身后抽出撬棍,紧紧地握在手中,那粗壮的手臂肌肉紧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还不忘炫耀一番:“你们这帮人,就是不让人放心,当时都嫌这撬棍沉重,谁都不愿背着,就我不嫌麻烦。怎么样,现在派上用场了吧!你们说这种事缺了我老万能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