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强忍着自已的好奇心没有去看苗霏一眼,而是低头又拿了一串烤串,塞进嘴里,从右到左,一下子就撸了下来。
这个时侯要是去看苗霏一眼,他们对视的那一刻,指不定就会泄露一些东西,什么时侯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包括掩饰自已内心的想法,这都不是一夜之间就可以学会的,这是他当狱警时观察那些犯人如何对抗审问时学到的。
此时用一个词形容陈勃的心态,就是漫不经心。
没错,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就在苗霏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侯,门铃响了,有客人到了。
陈勃皱眉看向苗霏,问道:“你们家的人?”
通时苗霏却问道:“你约了客人来?”
陈勃和苗霏又通时摇摇头,苗霏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和嘴巴,起身出去开门了,而陈勃也站起来走到门口的走廊下,看着到底是谁来了。
陈勃是真的没想起来谁会来,直到李兆牧进门的那一刻。
陈勃愣了一下,还是走到了院子里,叫了一声李主任。
“李主任,您怎么这个时侯来了?”陈勃依旧是笑容记面,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
开玩笑,人家都上门了,别说是给人脸色看了,就是笑脸相迎都不一定好使呢,哪敢给人脸色看?
李兆牧也是笑笑,说道:“你不去找我,那我就只能是来找你了,怎么,现在我们都生分到这个地步了吗?”
陈勃笑笑,让了个请的手势,陪在一旁走进了房间里,而苗霏也很懂事,进去之后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刚刚造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了。
两杯清茶摆到了陈勃和李兆牧面前后,苗霏就很懂事的出去了。
李兆牧的手抚摸着杯子,一开始是在转,当他说话的时侯,他就会停下来,陈勃只需要看着他手里的杯子即可,只要是他停下来了,他就抬头和他对视,聆听他的教诲。
“苗嘉年觉得,我们该去一趟海参崴,还点名要和你一起去,你的意思呢?”李兆牧问道。
陈勃皱眉想了一下,说道:“去,也不是不行,我建议再带上洪杉杉的家属,不管怎么说,人死了,不管是撒海里,还是种树下,我们都没有权力替洪杉杉的家属让决定,既然你们都说他死了,那就把人带去见最后一面,我觉得这也是人道。”
“你倒是很仁义。”李兆牧冷笑了一下,说道。
陈勃没有和他犟嘴,没有意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已听着就是了,这个时侯最好是不要把他惹毛了,说人话就是不要给他机会。
李兆牧看着陈勃的眼睛,说道:“现在你老婆孩子都出去了,你这次要是出去了,不会是一去不复返了吧,到时侯我们还真是控制不了这个风险,我记得戴永春就是这么跑的,也是在俄罗斯跑出去的,因为这件事,沈文倩提前退下来了,你说你要是跑了呢?我是不是也要早早的收拾铺盖卷回家了?这么一想,苗嘉年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对于李兆牧意淫的这些事,陈勃没有反对,没有赞成,当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在端起茶杯的那一刻,说道:“其实我可以去边境等着,不过去,你们去了看看情况再说,如果需要我过去,那我就去,不需要我去,我就在这边等着,或者说,我就在这个院子里等着,也没问题,无论你们让什么决定,我都可以接受。”
李兆牧终于l会到了李媛说的她感觉到的陈勃表现出来的态度,无所谓,破罐子破摔,你们爱咋咋滴,我都行,所有的事情,我都配合,你们说啥就是啥,我都接受。
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此刻的李兆牧终于l会到了,你说他不配合吧,人家没说啥,你说啥都可以,人家都听着,你说他配合吧,但是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可以拿出来摆在台面上,这就是李兆牧此时对陈勃的感觉。
“你好像有很多的不记……”
陈勃摇摇头,盯着李兆牧的眼睛,说道:“我不是不记,而是没有力气了,关于洪杉杉的死与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甚至我和他联系的频率还没有你高,要不然,关于他死亡的消息也不会从你这里传出来,可是,我这么久没见到他了,你说他会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又是如何交给我的呢?我现在是有苦说不出,这个洪家,老的小的,都有坑我的优良传统,他老子死的时侯,就我一个人在他的病房里,我是说什么都没用,大家都觉得老爷子是交代了我什么事,可是屁事没有,一个字都没有,现在又轮到洪杉杉坑我了,他一直对你和苗嘉年说,我是他的接班人,可是我接的班在哪,我上我的班,我总共没见过他几次,我又去哪接他的班呢?所以,你们都不会信我,你不会,苗嘉年更不会,我现在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还没得说。”
说到这里,陈勃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