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行礼!”
“哦!”姜環反应过来,她上前两步,福身见礼:“……”
刚要张嘴却停住了。
她不记得李湛的封号!
毕竟像他这样的小炮灰她能记住大名就不错了。而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叫错人那还得了。
完了?什么王来着?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突然灵机一动,姜環脱口而出:“见过大哥!”
反正都是一家人,总不会错。
姜環这一声“大哥”后,李湛和李澶两人皆沉默不语。
似乎只有在那少不更事的年纪,两人才会以“兄弟”相称。那时,两人同睡一张床,无话不谈。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称呼开始变成封号,说话开始藏着掖着,心思也开始尔虞我诈。
两人似乎都忆起了年少时期自在单纯的日子。可惜仅剩的那点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如今在权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李湛轻嗤一声,看了一眼手里的锦盒,“本王还要向父皇献药,恕不奉陪!”
当他与李澶擦身而过时,神色狠厉地瞥了他一眼。
李澶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但他还是高傲地扬起头,勾起唇角,转身拱手朗声道:“王兄慢走!”
而他的高傲却没有持续多久。
大乾宫的门缓缓开启,李湛被刚才的老太监请了进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原来父皇不是不在,只是不想见他而已。
姜環也看到了。她暗暗摇摇头,偷偷看了一眼李澶。说不清楚他脸上的情绪,但心态应该是崩了。
不过,既然皇帝在大乾宫,那她也不算白来一趟,非得把皇帝骂出来不可。今天来了她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你先走,我办点事!”她对李澶说了句毅然转身往回走。颇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没想到刚走两步便被拉住,回头是李澶铁青的脸。
“你想干什么?”李澶压着声音。
“我……”
“走!”
姜環刚想开口便被李澶强行拖走了。望着大乾宫慢慢消失在视野中,她欲哭无泪。
李澶将她拖到一处偏僻的凉亭才放开她,姜環揉着被捏红的手腕眼神哀怨,要不是他阻止,她现在应该都死了。
李澶背过身去,半晌才说话:“你要作死可以,别连累本王!”
!?
姜環震惊了!他怎么知道的?
“你……”她停了下,斟酌了一下用词,“王爷这是何意?”
李澶转过身来,冷脸警告道:“本王的事,无需你操心!你记住,你如今是景王妃,所言所行都过过脑子。你死不要紧,本王可不想陪葬!”
姜環被他这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但她很快便明白李澶的意思。
原来他以为自己返回去是因为皇帝的区别对待为他抱不平。而因她这景王妃的身份,不管她做了什么事,他人皆以为是受李澶指使。不仅连累景王府,甚至姜家也会波及。
姜環沉默不语,在皇帝面前找死确实挺容易,但搞不好就是株连九族。虽然她急着回现代,但要是为此牵连到这么多人……
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她还是有些心虚。
“王爷训诫的是,妾身知错!”
这次她是诚心诚意地道歉,也暂时放弃了得罪皇帝找死这条路子。
李澶看着她低眉垂眼的模样,本来想再说几句的也只能就此作罢。
真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不过这也像姜钰的性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走吧!去芳华宫!”
夫妻同心,白首永携
直到站在芳华宫前,李澶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殿下到了!殿下到了!”
不同方才在大乾宫那里坐冷板凳,两人刚到,门口翘首企盼的十几个太监婢女争先恐后地拥过来,个个开心地跟过年一样。
姜環直呼“好家伙”。虽然他们都围着李澶没有一个人理她,但她完全不在乎。
这么隆重的迎接方式,那肯定已经备好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此刻在已经饿的神情恍惚的姜環眼里,那些婢女太监在她眼里就跟那店小二一样,满嘴喊的都是——客官,里面请!
两人进殿,正厅里彤贵妃端坐在主位,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
姜環只知道书中的彤贵妃天姿国色,自进宫后便荣宠不衰。
如今她见到真人,才觉得书中笔墨远不能尽述这位绝代佳人的美。说美都太俗,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端的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亏她出门前还觉得自己这个景王妃气场十足,如今一比较,她就跟小丑一样。
难怪已经快四十岁的彤贵妃在后宫依然艳压群芳。这李澶妥妥的是子凭母贵啊!
要不是皇帝沉迷仙药的话,凭彤贵妃的运筹帷幄,李澶能少奋斗几年不说,还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