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离村子远,天高地阔人语少,成片的坡地紧挨着,被田间小道和沟沟壑壑分割成一块一块的,令人心生安宁。
沈轻舟收拳走了过来,拿过旁边布套里的保温杯,拧开一看,还是满的,不由惊讶道:“你没喝啊?”
孟小溪摇了摇头:“我没出什么汗,不渴,你喝吧!”
布套是他怕这杯子带出来太惹眼,专门给他缝的,水也是早起烧的。
沈轻舟盯着他嘴唇看了看,倒了一些在盖子里递过来:“还是喝一口吧,嘴巴有点干,不要嫌弃这杯子是我用过的,都洗干净了。”
热水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气,递到跟前,不容拒绝的样子,孟小溪抿了抿唇,接过来吹了吹,小口喝完后还给了他。
沈轻舟又倒了一杯盖,问他道:“还要吗?”
见他摇了摇头,仰起脖子三两口灌进自己嘴里,喉结滚动,鬓边和颈边带着汗珠,喝得太快,还有几滴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孟小溪看着就红了脸,感觉嘴巴又开始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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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箭头,但在攻心里,受此时还没有成年,所以他不敢动也不敢心动~很快啦
收红薯
沈轻舟虽然没有洁癖,但放在以前,也不会和别人共用杯子,如今倒不讲究,毕竟条件有限,而且小东家这白白净净的样子,要嫌也是嫌自己。
待他喝了两杯盖,把杯子拧好后,孟小溪递过来一条帕子:“擦擦汗,当心吹了风着凉。”
沈轻舟笑了笑,接过来擦了两下:“其实没事,现在天还不算冷。”
本想还回去,想想又叠起来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今天忘了带布巾,等会儿我帮你洗。”
两人唤回了元宝,慢慢走回家去,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沈轻舟问道:“红薯能收了吧?”
“差不多,今天早上刚出来时就见着些霜花了,你回去再看看手机,这两天有没有雨,没雨就收。”
“起来时看过了,这几天都是晴天。”所以才开始带着他跑步。
“等会儿吃完饭我就套上车过来挖,再晚了怕是要受冻。”
孟小溪犹豫道:“我也一起来,一个人挖太累了,我看别人都是先把秧子拔了,然后用长犁耕起来,一人牵牛一人扶犁,要两个人配合才行,最后再一块儿捡。”
熟悉农活的老黄牛,也能自己在前面走,但没有人指挥,走着走着便歪了,还要等扶犁人过来调整,总之很麻烦。
这种两人搭配干的活,家里就一个长工确实太为难了,种地时也是三叔帮忙找了短工。
但若再寻一个长工的话,不好找不说,还不知对方人品,住也是个问题,住到主院他不乐意,偏院的话又显得厚此薄彼,他害怕被别人看穿那些朦胧的小心思。
而且,如今家里困难,两份工钱可能开不起,还是自己听话锻炼好身体,以后顶上去吧。
“那,你不会太累吗?刚才还跑了那么久。”沈轻舟迟疑道。
“还行,待会儿坐车过来,累的话咱就慢慢干,坐着歇一会儿,总不能让元宝帮你牵着牛吧?而且,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孟小溪突然惊觉,他竟然对沈轻舟产生了相当大的依赖,这种感觉令他忐忑不安又想沉溺其中。
沈轻舟想象了一下狗在前面牵牛的画面,不觉笑了出来。
“那行吧,晚上睡觉前把胳膊腿儿拍拍,捏一遍,要不然明天腿疼。”
“知道了,沈大哥你懂得真多。”
“这都是基础,从小老师就教的。”沈轻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红薯一共种了两种,一种蜜薯留着自家吃,还有一种是粉薯,块头大,吃起来较干,面面的,这种一般卖给粉坊做粉条粉面用。
粉坊在镇上,规模还可以,有好几个池子和大缸,因为粉条要冻,所以只有冬天才有活,很是辛苦。
自家吃的不着急,两人先紧着要卖的收。
孟小溪拿把小镰刀,找到红薯藤根部,一刀割断,沈轻舟便把这些秧子藤蔓划拉起来,然后拖到地头。
一小块地割完,只剩下光秃秃的田垄,埋在垄里的红薯此时还不知道,它们即将出土,得见天日了。
扶犁这活很重,犁要下得深,才不会把红薯皮刮破,破皮的卖不上好价钱,且容易腐烂,所以要很小心。
孟小溪在前面牵着牛,这活相对轻松,只要保证不走歪就行。
一块地耕完,把牛牵去旁边喂食红薯叶子,两人坐着歇了会儿,孟小溪从车上拿来一个布包,里面是几个洗好的梨子。
沈轻舟擦了擦手,拿起一个过来啃。
品种是青梨,但摘得晚,大部分皮都变成了黄色,汁水更甜。
“待会儿捡了直接拉去卖,省得回家还要多装卸一次车。”孟小溪建议道。
沈轻舟点了点头:“行!”
他又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