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女郎的事,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多问。
姜女默默走着,突然被迫停步,撞到了前面停下步子的玉纤阿背上。玉纤阿被姜女撞得趔趄了下,回头无奈地瞪了姜女一眼。姜女不好意思地赔笑,撞了玉女总比撞了公子翕好。幸好玉女即便是装模作样,脾气也是好的。
玉纤阿道:“成渝!”
她高声:“成渝,姜女将我背撞得好痛,我走不动路了。”
姜女迷茫并震惊:“……???”
她一下子着急,生气玉女居然走在路上好端端地都要坑她。她张口就要辩解,却见玉纤阿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二人立在靠铺子的方向,听到人声嘈杂,但并没有听到成渝回应,也没有看到成渝再出现。
玉纤阿便微笑:“果然走了。”
果然她一提于幸兰,成渝就风风火火地去提醒公子翕了。这对主仆,狼狈为奸,以为她不知道?
玉纤阿冷笑了一声。
不过这本就是她的目的。她就是要故意支走成渝。
玉纤阿用同样法子,再唤了几声,看是否还有其他卫士跟着自己和姜女。确定成渝将她二女丢下,玉纤阿松了口气,想来成渝觉得自己行动极快,玉纤阿不会发现,也出不了什么事。在成渝眼中,避免公子被玉纤阿找茬才更重要。
玉纤阿确定身边没有人监视自己了,拉住姜女就快步向一个方向小步跑去:“快!趁成渝没回来,我们抓紧时间。”
姜女始终茫然:“……我们要做什么?”
玉纤阿:“去医馆,看范翕打翻的那碗避子汤里有什么。”
姜女:“……!”
她真的佩服玉女这心机,绕了一整日,玉女始终没忘自己出来的最初目的。
——
玉纤阿和姜女寻了一家医馆,医馆本要关门,但玉纤阿那般美貌,她哀求两句,大夫便不忍心拒绝,让二女进了屋舍。
姜女小心地将帕子里裹着的几样药材递给医者看,玉纤阿在一旁解释这是从自家女君药中找到的药材。
玉纤阿忧心忡忡:“我家女君与主君成亲多年却膝下无子,便求了秘方。女君日日服用这方药,然肚子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近日主君又带了一妾入府,女君急了,才拖我二人出府询问。听闻先生在这条街上医术最为高,女君便叮嘱我一定要来请先生看这些药。女君说她只信任先生。”
姜女佩服玉女的口才,谎言竟信手拈来:“……”
都这时候了玉纤阿都不忘记恭维医工。
医工被恭维得心中熨帖,胡须皆扬。就着一盏昏黄灯烛,他判断这几样药材。玉纤阿盯着医工的神色,见医工目露讶色,玉纤阿手握紧,颤声问:“先生,这……可是毒?”
范翕是否对她用毒?就像他控制姜女那样?
医工说:“不是。”
玉纤阿松了口气。
医工奇怪道:“这药没什么问题。都是些补身子的药,助女子怀孕的药。你家女君日日服用这种药,不该无子啊?莫非是你家男君身体……不如女郎改日请你家女君和男君一起来我医馆,让我诊脉一下?”
玉纤阿答:“恐是不妥。主君身份高贵。”
医者便了然点头。身份高贵的郎君患有隐疾,自然是藏着掖着,不敢让人知道了。
玉纤阿再次问了那医工,那医工强调药材皆是好的,绝对没有毒。但玉纤阿听着却不如何高兴,只让姜女收了帕子,给了医工钱财付账。
出了医馆,姜女说她小题大做,高兴地认为公子翕想要玉女怀孕是好事,玉女可以母凭子贵,打败那个于女郎。玉纤阿却摇头,若有所思。
看来范翕本来有这个打算……不知为何,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这些念头,更让她觉得她该谋求后路了。
——
范翕夜里回来得晚,玉纤阿与他差不多时候回来。玉纤阿判断范翕神色,见他脸上尽是疲色,想来朝务上有些繁琐事,也不知他有没有得到成渝的通风报信。
范翕回来后就回了屋舍后,直接瘫在床上。他长腿踩在地上,乱没形象地躺着。袖子盖住脸,范翕闭着眼,已累得不行。
叩门声响起。
玉纤阿声音一如既往:“公子。”
范翕不吭气,却睁开了眼。想到了成渝找到他时紧张告诉他玉纤阿遇上了于幸兰,玉纤阿知道于幸兰去找他,玉女恐要和他算账。范翕睁眼看着床顶发呆,心想算就算吧。
要吵就吵吧。
他无所谓了。
他眸子泛红,就那样睁眼盯着床帐,自暴自弃地等着玉纤阿推门而入,等着那争吵。万物摧枯拉朽,都在一点点将他逼疯……玉纤阿推门而入,端着食盘,道:“公子用晚膳吧。”
范翕躺在床上不动,侧头看她。
见她关上门,将清粥小菜端上食案,将碗箸一一摆好。她走过来,见他这样没形象地躺着,不禁莞尔笑出,伸手来拉他:“起来用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