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话只能维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两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双颊憋得通红,头上汗水直冒,看得出来已经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
即便温宛在侧,李云戟也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又整整过了一刻钟,李云戟才对他们说道:“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
祁煜轩听了之后,速度将手上的水桶放到地上,水桶落地,“哐当”一声,满满的一桶水洒了半桶不止,祁煜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小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姑母……”
小团子每次站完桩都马上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眨巴着大眼睛朝着温宛哀哀的唤了一声。
那小模样,别说有多可怜了。
李云戟是铁石心肠,只管练人,不管后续,既然温宛在这里,他朝着温宛施了一礼,便离开了,将这里留给了温宛,祁煜轩,还有周贤三人。
周贤此时也将手上的水桶放下,和祁煜轩不同的是,他的水桶放到地上,里面的水半滴都没洒,他朝温宛走过来,整个人站立得笔直。
“王爷。”他唤道。
这一个来月,不止是齐煜轩在学很多东西,周贤也迅速吸收消化了许多他曾经在丞相府不曾接触到的知识与技能。
当然,他不像祁煜轩一样,学得那样多而杂,他主攻的也就两样,武艺与兵法。
白天温宛不在的时候,他就独自去她的书房研读兵法。
差不多要到温宛回来的时辰,他就到后院来习武。
每天时间过得飞快,却都过得很充实,自卑感逐渐消亡,取而代之的是日渐坚毅的目光,习武让他身体强健,他整个人似乎都越发的挺拔起来,仿佛每天有浑身的力气使之不尽,他逐渐在温宛的面前不再垂头低眉,而是抬头挺胸,与之对视,并且对答如流。
他是王夫,整个王府里面除了温宛就属他最大,平时温宛将王府大小事全部交给周贤打点,她自己从来不管。王府的每个仆从都不像丞相府的那些,他们向来对周贤恭敬有加,但也不乏不服管教的那一类人。周贤手里拿过了管家权,起先并不会,但仿佛有些东西是天生,很快他就找到其中的关节点,并迅速掌握管理技巧,恩威并施,赏罚并用,一个多月后的现在,那些原本还不服他管的人全部已经是对他毕恭毕敬,再不敢有半点僭越。
在王府里面,周贤好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已发生巨大的变化,令府中这些见证他的改变的人叹为观止。
对于他的这些变化,温宛当然是乐观其成。周贤能够敞开心胸,不再介意他人眼光,将原来的不自信都抛掉,逐渐改变自己,说起来也是一件让人感觉高兴的事。
温宛心中其实隐隐有些期待,才一个月周贤就已经变得如此,那么再过一个月,半年,一年呢?他努力勤奋,才思敏捷,说不定日后可堪大用。
现在的温宛还不知道,的确周贤在日后派上了大用处,但他投军也已经是至少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周贤一天一天褪去过去的用阴影裹覆的外衣,也就是在不久以后,他便仿佛是那一匹目藏寒光的独狼,既锐利专情又独断,在她身边伺机而动,护食一样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自己的地盘,不许任何人染指,连硬要凑上来的祁煜轩都被他抛出去远远扔开,占有欲大得吓人。
只不过现在的温宛与周贤,都还不曾预料到会有那么一天,现在的周贤,每天最大的愿望也只是想着能多一点时间让他与温宛相处,能多看她几眼。
并没有在后院待多久,周贤单手抱起摊在地上的小团子,与温宛一同往内院走。
差不多快到晚膳时间,洗漱一下就该吃饭了。
温宛难得的有空与他们一同吃饭,周贤的心里是极为高兴的。这些天他只有晚上在房间里面才能看到温宛,而且她每次都一副疲惫的样子,几乎都不怎么能和他说得上话。
对此,周贤不免得总有几分失落。
穿过花园就要到内院,周贤不紧不慢的抱着祁煜轩跟在温宛的身侧。
温宛脚跛,走起路来比寻常人要慢一些的。
“王爷……”
本来一切都很好,但是知道刚一转弯,竟然有一个男子忽得从一侧的大树上扑跌了下来,正好跌在了温宛的面前。
这男子大冬天的却穿着极为单薄,锁骨都露了出来,长得倒是极为漂亮,连跌在地上的姿势都优美极了,柔弱无骨似的一手按撑地,一手按住摔疼了的脚踝,一副疼极需要怜惜的样子用他那双极为勾人的凤眼瞅着温宛。
温宛:“……”
他一副对她很熟的样子,可她从来没在王府见过他。
面对这种状况,温宛不得不转头用眼神询问周贤他是谁。
周贤顿时面无表情:“王爷,您忘记了,这是女皇陛下前些日子赏给您的内侍。”
“不止这一个,还有五个,都被安排住在了内院。”末了,又语气冷冷淡淡的加了一句。
全朝第一丑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