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糊,意外的让人感到亲近许多。
“恩。”温宛听他这么说,也没再多问,也知道他这么晚没睡觉其实是在等他,便对他说道:“你也先到床上去吧,天冷,还有些话我要与你说。”
是关于一些祁煜轩的事,温宛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周贤提点一下,让他心里有数。
周贤其实早就已经冻得手脚冰冷了,如果不是温宛这么说,他肯定还要在椅子上坐一会,守夜一样,等温宛睡了,才去睡的。
温宛既然这么说了,他便听了她的,脱下外袍,躺到了床上去。
这种像是卧谈一样有些随意又有些亲密的说话,让周贤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事已至此,周贤也不再挣扎了,他必须承认,是真的喜欢上了他的妻主,仅仅就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她守城十年,是巾帼英雄,是战神将军,在所有人都嫌弃他鄙夷他的时候,只有她会护着她替他说话,还开解他,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喜欢她呢?
但是周贤心中也知道,他对她的喜欢,永远都只能埋藏在心底,他配不上她,她只是与他奉旨成婚,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时间到了,她便会让他离开。
即是如此,那么,那么……至少让他默默的喜欢她吧,像是对待天边的明月一样,远远的望着,他也已经心满意足。
烛火被吹熄一盏,留下了房间角落处的灯盏,并不明亮。
“煜轩与你处得如何?”
知道周贤已经坐到床上去,温宛在榻上侧了个身,淡声问道,声音中带了些许困倦,不仔细听,并不会听出。
“很好,他很聪慧,也很乖巧。”
聪慧是有余的,至于乖巧……说是古灵精怪还差不多。
但是这些并不需要告诉给温宛知道,周贤只捡了一些他认为可以说的,对温宛说道。
温宛听了,淡淡的“恩”了一声,“他是我宇皇叔的独孙,宇皇叔那一脉,目前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其实这个宇皇叔说起来也是大有故事的人,他与女皇是同胞,一母所生,是女皇的嫡亲的兄长,比女皇大了十四岁。上一任女皇自从生下他之后,便一直未再怀孕,后来也接受现实,将他当做诸君一样的培养,女皇那时候还很年轻,并没有早早的下诏立他为皇太子。但举国上下差不多已经接受也认定了,以后他们的国家将会再次迎来一个男子当政的事实。
后来也差不多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故事了。
祁宇十四岁的时候,祁临出生了,祁临便是现任的女皇。前任女皇对于祁临的出生非常之欣喜,至少她盼着这一胎已经盼了十余年,是男是女她都会非常高兴。
期初她并没有要将祁临培养成下一任国君的意思,毕竟她在祁宇的身上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心血,而且祁宇也很争气,不仅聪颖,而且凡事一点即通,交给他的政务都处理得当。
但祁临的出生却给了祁宇很浓厚的危机感,毕竟太子之位还未曾立下,一切都有可能,而且祁国几百年来都是女子当政,如若延续这项传统,他是半点竞争力也没有,直接一掌就被拍死,冤都没处喊。
这个朝代的人都早熟,十三四岁已经差不多该懂的都已经懂了,从前女皇怀孕开始,看女皇对肚子里面的孩子小心翼翼诸多保护,祁宇的心中对祁临生起的并不是兄长对妹妹会有的喜欢,而是带了一点排斥和敌视的心理。
当然,他一直掩藏得很好,一直到祁临六岁,都还当他是她的好哥哥,最爱与他一起玩耍。
因着对祁临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前女皇对祁临便诸多呵护,对待她纵容和对待祁宇的严苛完全是两种的截然不同的态度。如此这般,祁临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浓,随着祁临的渐渐长大,那可爱机灵的样子,朝中大臣也纷纷开始动摇,进谏女皇应立祁临为皇太女,祁国已经许多年没有男子当政,不应该打破这项传统。
祁临六岁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故。
无缘无故踩滑掉进水池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中毒,晚上睡觉身边侍候的人一个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寝宫失火等等等等,一茬茬,一件件,都是会要了她那条小命的大事。可祁临就跟有神灵护身似的,总是死里逃生,惊吓过后,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一件两件还可以说成是意外,事情发生的多了,就令人生疑了。女皇派人一查,就查到了祁宇身上,竟然是祁宇做的,她那时候的震怒震惊可想而知。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儿,她单独叫了祁宇狠狠责罚,后来隔开了祁临与祁宇,不再让两人相见。
却没有想到,就在当年冬,二十岁的祁宇竟然起兵谋反了。女皇一直对他避而不见,连朝中之事也再不交予他去做,他也是被逼急了,但他羽翼未丰,这时候谋反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他的人都还没进到女皇所在的宫殿,就被护卫军全部抓住。
祁宇被剥了皇子头衔,降为庶民,给远远发配去守皇陵去了。再过十年,祁临登基为皇,十年又十年,也就是祁婧和出生那一年,祁宇的大儿子祁裕暗中勾结祁宇朝廷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