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乐惊呼:“干、干什么!!”
赵酀将余心乐放到自己的肩膀坐下,仰头看他:“应当可以看到?”
“……”余心乐呆呆地低头看他,又依言往远处看去,他确实看到了,看到远处热闹又华丽的舞台子,看到“牛郎”与“织女”,看到无数欢乐的身影,还看到满园璀璨的花灯。
“好看吗。”赵酀问。
余心乐又看了几眼,才有些不舍地暂时收回眼,他再低头看赵酀,点头:“好看的。”
赵酀对他笑,明明笑容温润而又脉脉,他却觉得这笑容比满园的灯火还耀眼。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好看的,到底是景,还是人。
这一刻,无疑,余心乐的脑袋更是乱,他的疑问太多,关于自己的,关于眼前这人的。
他索性什么也不想,彻底投入到这场缱绻又灿烂的热闹盛事中。
后来,赵酀将余心乐从肩膀放下,带他混进人群中。
时人大多内敛,今夜来此游玩的,又多是刚刚定情,或者尚未定情的年轻人,很多都不好意思,便买了面具戴上,男子戴的是牛郎,女子便是织女。
年年都有此商机,卖面具的摊子极其多,每家的牛郎、织女也都不一样。
余心乐欢喜地跑上前,在众多摊子中挑花眼,赵酀始终在他身后护着,任他挑选,也不催,最终,余心乐挑中一家,走到近前正要买两个牛郎的。
摊主见余心乐俊俏,已经热情地主动拿了一面牛郎,一面织女,递给他:“公子!这俩好!您就买这俩!”
余心乐愣了愣,吞吞吐吐道:“呃,我想买两个牛郎的……”
说着他将织女的递回去,人太多,摊主并未听清,反而又高声问:“公子,这个不好?我给您换一个!”
说罢,摊主就从余心乐手中拿回,更快地又选了个新的织女给他,笑道:“给!这个一定好!”
“我——”余心乐一手拿牛郎,一手拿织女,显然是想要说清楚,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摊主已经招呼其他客人,余心乐满脸无措。
赵酀低声笑。
余心乐回过神,扭头瞪他,气鼓鼓地将织女塞给他:“你戴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赵酀取出一锭银两到小摊上,急急地去追他,钱给多了,摊主在后头喊半天,也没见人回头。
余心乐噘着嘴,闷闷不乐地走到路边人少的大树下,赵酀跑来,走到他面前,问:“又生气了?”
什么叫“又”啊!!
余心乐转身,不要看他,赵酀便再绕到他面前,余心乐再转身,反正就是不想看他。
赵酀无奈,直接把那织女的面具给戴上,在他身后拍拍肩膀:“你回头看看我?”
“哼!”余心乐抬起下巴,就不看。
“看一眼,求你了,就一眼,行不行,一眼,囡囡。”
“喊魂呀!”余心乐回过头,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织女”,赵酀戴上织女面具了!
余心乐怔了片刻,立即大笑出声,他笑着伸手拍树,另一只手指着赵酀:“哈哈哈哈哈!真好看!最适合你!”
赵酀耸肩,无所谓道:“只要祖宗你开心就好。”
“哈哈哈哈哈!!!”
“既然我是织女。”赵酀上前,从余心乐手中拿过那顶牛郎的面具,弯腰慢慢给余心乐戴上,双手绕到他的耳后给他系上绳子时,低声说,“我的牛郎今夜是否就会带我走?”
余心乐又闹了个大红脸,还好面具遮着,已然看不到。
赵酀给他戴好,又理好他的头发,笑着再度拉起他的手,与他一同走进人群中。
因有面具的遮挡,谁也不认识他们,余心乐渐渐也已忘记不好意思,认认真真地与赵酀一同游园,他们尝了不少仅在今日出摊的七夕巧果,还喝了甜汤,买了盏精致的七夕花灯,亲眼目睹无数张幸福的笑脸。
从始至终,赵酀都紧紧拉住余心乐的手,没有松过。
初时,总有些紧张,后来他竟然看到好几对同行的男子,甚至有比他们还要亲昵的,余心乐便放开了。
人太多,余心乐与赵酀中途也无法更改方向,只能顺流向前。
余心乐发现大家都是往着同一个方向而去,他不禁好奇地问:“这是要去做什么呢?我看远处好像没有什么摊子呀,也没有唱戏,怎会这样多的人?”
赵酀其实也不知道,能打听到今夜泰和园有七夕节,就已经很不错。
其中很多细枝末节,他也并不清楚。
他比余心乐更不懂七夕节。
好在身边人太多,已经有位好心的小娘子告诉他:“这位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吧?我们是要去过月亮呀!”
“过月亮?”
“公子你看到前面那弯拱桥了没?”
余心乐往远处看去,确实有道拱桥,他点头。
“那是我们京城最高的一座拱桥,据闻只要七夕当夜从那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