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心乐这么个主子,他能指望这俩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赵酀就当没听到,又道:“这里的管事与我熟识,让你们少爷安心地睡,明早直接从这里去国子监,上学的东西都已备好。”
“好!”西园他们倒不担心,余心乐上学的各样东西,他们本来也备着一份呢,就怕遇到各种意外。
“外头还有些侍卫,是园子里的人,你们别担心。”
其实这些都是赵酀留下来保护余心乐的。
西园跟刘小武都觉得,作为皇家园林,泰和园定然是要有很多侍卫的呀!
他们也没多想,连连点头,还向他表达感谢,两人很殷勤地将他送到门外,直到赵酀的身影隐在夜色中,两人方回到屋里。
晃眼间,天光大亮。
余心乐昨晚虽是醉了,但他喝的是好酒,又及时饮用上好的解酒汤,且还有那么一件事,也算是满足发泄过,余心乐这一觉睡得香极了,睡醒后,人还没醒,已是非常餍足。
而且,他好像又做那种梦了呢。
他打了个哈欠,跟在家里一样,抱住枕头就开始扭,扭了几下,又直接在床上打滚,滚了两滚,身上顺滑的丝被掉落,他身上有点凉,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并没有光着身子睡的习惯啊。
余心乐慌忙睁开眼,这才看清,此处并非家中,那是哪里?!
也不是宫里啊!!
余心乐正要往外叫“西园”,忽然,迟钝的大脑中,记忆开始回流,一幕幕逐渐在眼前回放,他、他、他竟然做出了这种事?!
那竟然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余心乐脑中也不是特别清明,但他记得很清楚,确实有人用手帮他,因为前几次的梦,他也以为昨夜同样如此,只是做梦,可是脑中确实又有这样的记忆!
到底是真是假?!
余心乐已经顾不上,甚至根本不敢再往前想,到底还发生过什么。
他紧张地僵硬了会儿,小心翼翼爬坐起来,先是分辨屋内的确没有声音,他又悄悄从帐子里探出脑袋,往外看去,没人,他深吸口气,小声叫人:“西园,西园,你在不在……”
西园是程清晖最信任的陪嫁侍女的儿子,与余心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也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
本就注意着屋里,一听到声音,西园赶忙跑进来,笑道:“少爷,您醒啦!”
“……这是哪里啊……”
“泰和园啊,这儿就是望月楼六楼内的卧房,昨夜您醉了,方状元将您抱来的,还给您喂了很多解酒的汤,只是您实在难受,就没送您回家。”
“……那他人呢?”
“方状元回宫里当差了。”
余心乐立即问:“什么时候走的?”
“将到子时的时候吧,觉都没睡呢。”
“他走前说什么没有?”
“没有啊,只说他要回去当差,可真辛苦啊,大半夜地还要回去干活,这当官的也真不容易。”
完了。
余心乐赶紧又钻回帐子里,心慌不已,昨夜的事情真的是真的!
他真的拉着人家的手做那种事情了!
赵兄必然是被他吓坏了,不顾是大半夜也要回去!
他又不是傻子,他可是听说过的,除非什么造反的大事,宫门子时准时落钥的,赵兄再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进宫啊!
赵兄分明就是在撒谎。
也分明是被他给吓得落荒而逃。
赵兄是不是觉得他很恶心啊,竟然做出这种事。
余心乐双腿蜷起,抱住膝盖,都快要哭了。
西园觉着不对,隔着帐子问:“少爷,您怎么了?”
“……我没怎么。”余心乐瓮声道。
西园听着觉得他们少爷怎么好像是快要哭了……
房中一时沉寂,刘小武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问:“少爷起了没?再不起,上学要迟到了!”
余心乐听到这话,才回过神。
不论多难过,学还是要去上的,这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也不能让爹娘担心啊,余心乐苦着一张小脸,到底还是掀开帐子,极力平静道:“洗漱穿衣吧。”
饶是刘小武也察觉到不对劲,诧异地看向西园,西园茫然摇头。
余心乐说是洗漱、穿衣,实际全程不在状态,都是西园给他收拾。
收拾好,他随便吃了两块点心,便提着篮子离开望月楼,走出泰和园,上了马车去国子监。
至于赵酀留下的那张纸,早在余心乐醒来开始打滚时,就被震得飘起,直接飘出床帐子,如今还在床底吃灰呢。
被挑衅
余心乐整天都处在一个恍恍惚惚的状态。
倒是同窗们吃过那顿饭后, 对他异常热情,章景天更是对他嘘寒问暖,他也只能借口说自己酒醉头疼, 大家昨天亲眼见他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