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来了,是位眯眯眼、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进来问过好便蹲下身小心观察余心乐的脚,又问他有没有旁的地方难受,一通问下来,确认他只有脚踝处受伤,御医起身对赵酀道:“余少爷脚踝处骨头错位,接好即可。”
这与赵酀说得是一样的,余心乐便觉得,应该不会很疼。
他点头:“多谢大人,那就赶紧接上吧!”
“不敢当,余少爷太客气了。”御医依然看着赵酀,背微微弯着,笑道,“得让余少爷躺下才行。”
余心乐半点没发现此人态度的异样,他再点头:“好啊!”
他说着就要双手撑住椅子把手起身,不防赵酀已经直接将他抱起来,他立马去看御医,御医在抬头认真看横梁。
“……”余心乐心道,这在宫里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啊!
瞧瞧人家这反应!
赵酀将余心乐抱到东间的卧室,其实他自己也能给余心乐接回来,这些年大伤小伤无数,这点子根本不算什么,但他怕自己手太重,弄痛余心乐,这才叫御医来。
赵酀将余心乐放到床上,却没让他躺下,而是抱着他直接坐在床边,让余心乐坐在自己的腿上,余心乐就很不满,他还是小时候在他爹娘怀里这样坐过,他用眼神示意赵酀,赵酀已经叫御医进来。
御医笑道:“这样正好。”
好吧,余心乐这才闭嘴,凡事听大夫的呗。
御医搬来椅子,垫好软垫,小心将余心乐的脚放上去,他自己则是打算在椅边跪下,毕竟陛下在这里呢,余心乐立即道:“大人,你搬个小杌子坐下啊!”
御医偷偷看了眼赵酀。
赵酀点头:“坐下吧。”
“是。”御医郑重行礼,这才去拿小杌子。
余心乐小声对赵酀说:“这位大人也太讲理了吧!怎么对谁都跪啊,难道是被你们陛下凶过啊?这宫里好可怕啊!”
“……”
好在御医很快就搬了张小杌子回来,他在两人面前坐下,笑着对余心乐说:“余少爷,您忍一忍,很快。”
余心乐才不怕呢,他笑得很灿烂:“大人你尽管动手,我不怕疼的!”
“是,那我便动手了。”
“好,你动,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心乐像是被宰的小猪,高声痛呼,眼看着就要弹跳起来,幸好赵酀有远见,早就摁住他的腿,左臂更是牢牢圈住他的身体,御医的手看似轻柔,却也抓紧他的脚踝不放。
余心乐痛声大哭,满脸都是汗,赵酀将他上半身都抱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没事的……”又对御医道,“就是现在,快!”
“是!!”御医一咬牙,手上用了劲,一鼓作气给他把骨头接回去。
那瞬间,余心乐又是一阵哆嗦,他缩在赵酀怀里一直哭,哭得御医满脸大汗。
赵酀冷静道:“上药。”
“是!”
御医立即取来早就准备好的药粉、药油与绷带,利索地涂抹余心乐的脚踝,在红肿处轻手按摩,余心乐已经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身子更是软成一滩水,靠在赵酀怀中,只是下意识地,时不时抽几声。
御医将绷带裹好,也擦擦额头的汗,这时起身,弯腰道:“回禀陛——好了。”
赵酀压根顾不上与他说话,只是继续拍着余心乐的后背,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说道:“这次是真的好了呀。”
御医都不由打了个哆嗦,他甚至都不敢多听,很怕陛下事后算账。
余心乐闷在赵酀怀里,抽泣着说:“骗子……”
“是是是,是我不对,不过我保证,就疼这一回,骨头接回去,过几天便能好。”为了取信于余心乐,赵酀还问御医,“是也不是?”
“没错!”御医也温声道,“余少爷您放心,明天脚踝一定消肿,过几个时辰痛感也能渐缓。”
余心乐艰难地从赵酀的怀中探出只眼睛,暗中观察御医,见他说得很真的样子,可是刚刚也是这俩合起伙来骗他的!
余心乐的脚试着动了动,结果当然是很疼,哪能这么快就起效?
余心乐抽了抽鼻子,再把脸闷到赵酀怀里,彻底不想搭理他们俩。
后来不论赵酀怎么哄,余心乐也不肯回应他,偶尔骂他几句“骗子”,虽然在某方面,赵酀确实是个骗子……
可是余心乐这样,他又如何不急。
御医去熬了药送来,余心乐也不愿喝,并道:“反正御医大人说了,明天也会消肿,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区别,我才不吃,苦。”
他这话确实有几分歪理,但吃了药当然是比不吃好,万一事后发烧那可不妙,这药防的也是这些,赵酀急得脸上起了薄汗,他与御医两个大男人竟然完全束手无策。
余心乐撇嘴:“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们的!”
赵酀最后只好叫人去请素隐姑姑过来。
没想到这事情都闹到人家太后娘娘那里,余心乐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