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一年零四个月,她没想到这件事傅南商竟然还记得。
“那什么,生日快乐。”
傅南商说。
楚上青是记忆力极好的人,毕竟她能在十四岁考上大学,凭借的就是自己的过目不忘。
可是那一天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总是有着不确定的印象。
她不确定那天是不是突然下了雪。
絮絮簌簌,缓缓飘落。
有银色的光点被路灯或者月光照亮。
一切都很模糊,傅南商的背影也很模糊。
只有温暖是很确定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楚上青才确定,在那个她没有记住一切的夜晚,她的心记住了如何跳动。
是心动。
从那一天起,她对傅南商心动了,从此那个有时候很糟糕,有时候很美好的男人,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不确定,而她开始感觉到快乐。
看见楚上青蜷缩在沙发上睡了,傅南商小心翼翼地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了那个被冻硬了的小雪人。
“我们把她叫醒好不好?你趴在她手上。”
他对小雪人说。
小雪人大概也觉得太过幼稚,所以没理他。
傅南商毫不气馁。
他挟持着小雪人,一步步走近楚上青。
“我们得叫醒她,然后去买菜,吃火锅,到时候把你扔进锅底!”
睡着的楚上青安静得像是一朵雪花。
傅南商拿起小雪人,缓缓凑近她的手指。
小雪人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到最后,傅南商无声地叹息。
他轻轻碰了碰那只手,用的却不是小雪人。
而是他的嘴唇。
在楚上青25岁生日的这一天。
他舍不得只给她一点点的冰冷。
下午三点, 雪还没停。
没完没了的纷纷扬扬让整座城市似乎都被迫寂静下来。
从地铁出来,傅南商撑开伞, 大半遮在了楚上青的身上。
“幸好我没让老韩去公司,不然真不知道他怎么回来。”
全市平均降雪已经到了一厘米以上,暴雪黄色预警、道路结冰黄色预警、大雾黄色预警的消息一连串地发到了手机上。
有关部门已经发了建议明天采取居家办公、弹性工作制或错峰上下班的通知。
楚上青看着手机,安排傅氏在降雪区域的各个部门明天尽量居家工作。
路上零星停着几辆无人问津的共享单车,拉着小车子出来买菜的老人感叹着雪真大,有麻雀从积了雪的树枝上一跃而起。
傅南商轻轻拉了拉楚上青的袖子,让她稍微变更了一点前行路线, 不要碰到障碍物上。
他有一条手臂行动受限,动作着实笨拙。
发完消息的楚上青抬起头, 看了一眼前面的白雪皑皑, 才注意到傅南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只有一只手,把伞给我吧。”
傅南商却停住了脚步:“你看!”
楚上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看见一个穿着棉衣的女人骑着三轮车缓缓经过,在她的车上的纸箱里窝着一黄一白两只猫,都肥嘟嘟的的, 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漫天的雪。
“好肥呀。”傅南商由衷赞美,“它们也在看咱们。”
楚上青相信, 如果不是路上有雪,身上有伤, 傅南商已经跟着人家车后面去逗猫玩儿了。
“它们俩可能在想, 那边两个人,在雪里站着不动好傻呀。”
听见楚上青这么说, 傅南商笑了。
有雪落在他有伤的肩上, 一只手替他拂了下去。
“先去超市买东西吧, 然后回家吃火锅。”
“好。”
想起这是自己曾经偷吻过的那只手, 傅南商的耳朵变成了粉色的,像是白猫的鼻子。
牛肉片、羊肉片、牛肉丸、鱼籽福袋、可以直接挤进锅里的虾滑,蔬菜也有洗净后分装的小份,超市甚至有手切的牛肉各个部位,带回家就是潮汕火锅,看着电磁炉上可以试喝的“火锅汤底”,很少进超市采购的楚上青忍不住为现代服务业的发展程度叹为观止。
傅南商却像是到了自己的主场一样,不仅挑了可以直接下锅的肉,还买了去骨的鸡腿肉。
“这种腌好扔进烤箱拿出来就能吃,明天早上可以做三明治。”
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了车里的吐司面包,楚上青抬头看了一眼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一开始连一份蛋炒饭都要吃外卖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居家的?
在她走神的时候傅南商拿了一辆铁架的小推车放在购物车的下面。
“有了这个咱们回去可以学刚刚的老太太。”傅南商跃跃欲试。
楚上青低头确认了那辆小推车可以折叠,最终没有反对。
一分钟后她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