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往前迈了一步,才有动作,士兵便踩住他脚上的镣铐,顿时寸步难行。
沈雁清又比之前清减了些,似乎是打理过,身上还算整洁,头发也重新盘好,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已是强弩之末。
纪榛这几日不分昼夜地照顾重伤的兄长,只偶尔几回远远地看望沈雁清,仍差遣吉安将每日的荤肉分一半喂给对方。他再三嘱咐吉安定要盯着沈雁清吃下才能走,只是吉安说每次沈雁清吃东西就像在上刑,甚至有一回他方走出几步就见沈雁清吐了一地的秽物。
就连总是看不惯沈雁清的吉安都不免同情,“沈大人从前多风光啊,如今这样可真是造孽,还不如死了痛快”
死亡这个词以往是离纪榛极其遥远的。
可随大军往南这几月,他每天都能见着不同的人在他面前死去。人是那样的脆弱,一根长矛、一柄利剑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人命丧黄泉,而沈雁清和纪决的负伤更让纪榛对死之一字有了更深刻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