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不完。”凌思凡又觉得不安——难道,这是什么坏的预兆?
“哦?”庄子非问,“怎么会念不完?”
“真的是念不完。”
庄子非笑着说:“不会啊,就一个字:‘钱’,很快的。”
“……”
“喏,钱钱钱,说三遍都够了。”
“……我许的愿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凌思凡别过了眼睛:“是:‘让我永远和庄子非在一起吧’。”
“太长了,”庄子非唇边绽出了一个笑意,“就:‘恩爱一生’就好了。”
“……嗯。”凌思凡盯住天上一颗又大又亮的流星,在心里默默念了句“但愿恩爱一生”。
这次,他成功了。
完结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出发前往那个粉色的湖泊。
路上遇到一个瀑布,水声隆隆,水花飞溅,落处还有一圈彩虹。
中间有段路不好走,需要从水里淌过去。河底石头布满青苔,庄子非怕对方摔倒,一定要背着凌思凡,凌思凡也没有办法。
他们走了两个小时,便到了一处岩壁相对较矮的地方。
“思凡,”庄子非说,“从这里爬上去,再走一个小时,就到那个湖了,当然还有花园。”
凌思凡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悬崖上方:“爬……爬上去?”
虽然这里比别处要容易攀登,但怎么看也有十几米高。
“嗯,你先在这等我。”
“……好。”
然后,他就看见庄子非伏在岩壁上,手脚并用的几下就爬上去了。
“……喂!”凌思凡说,“子非!”庄子非上去了,他要怎么办好?难道真的要学对方那样么?
“稍微等我一下!”庄子非一边喊,一边拿出一捆绳子,将绳子从一颗大树上面绕过,自己又提着绳子的两头,蹭蹭蹭地顺着原路返回。
凌思凡问:“你这是干什么?”
庄子非将绳子其中一头给凌思凡系在腰上,说:“保护措施。”
“……?”
“思凡,这里岩壁是倾斜的,而且中间裂了一条大缝,手和脚尖都可以卡进去,其实是非常好爬的。等下我再给你演示两遍,你注意看我手脚的位置。然后你就换上我给你的鞋子,戴上安全帽子,按照指示向上,肯定是可以爬到最顶上去的。我会在地上拽着绳子另一头,这样你就算踩空了也不要紧,我会立刻拉紧绳子,你就会被吊在原处不动了。你一边爬,我就一边收绳子,保证绳子几乎绷紧,你不需要太担心的。”方才那颗大树,就相当于滑轮,让他可以在关键的时刻将对方吊住。
“原来如此。”听庄子非这样说,凌思凡安心了些。
他依然不觉得自己攀得上去,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了……幸好庄子非不会嘲笑他。他多扑腾几次,总归上得去的。
然而,完全在凌思凡意料之外的是,那鞋竟然非常好用,只要蹬住就不会滑,他没费多少劲就上去了。
站在岩壁上面的他,忍不住想:我会攀岩?我能攀野外的岩石?我是不是该发微博,证明自己运动万能?
他不敢站在崖边向下看,向里边走了走,感觉没过几秒,庄子非就露出了他的头。
“子非,”凌思凡问,“攀岩你也很行?”
“练的。”庄子非说,“这个技能更常用些,毕竟经常要到山里……我们杂志社会攀岩的人比会跳伞的多。”
凌思凡叹了一口气:“你真厉害。”
庄子非说:“可以一直上你到八十岁。”
“……滚。”
“好吧,”庄子非不开玩笑了,“再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湖边。今天行程不赶,可以多休息下。”
“我现在还不累,继续走一点吧。”
“好。”
……
大约一小时十分钟之后,凌思凡便隐隐约约看见天边有一片粉。
天是蓝的,湖是粉的,湖的周围是嫩绿的草地、茂密的树林、成片成片姹紫嫣红的野花。大多数的花都是橙色或黄色,蓝、粉、绿、黄互相辉映,就好像是一大块上帝的画板。
“思凡……”庄子非小声说,“这湖是心形的……”
“嗯?”
“你沿着走就能发现,它不是绝对的椭圆,背后有一片凹陷的,正面又有一块凸起。”
“……”
“你喜欢么?”
“真的好美。”凌思凡感觉到,他的生活与之前越来越不同。父母过世之后,亲戚、朋友们最常用的安慰他的话,就是“一切都会好的”,而这恰恰是他最不喜欢听的,因为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变好,看起来一切都永远不会变好。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切身地感到,他的生活,的确是在变好着的。
“我问过我同事为何是这颜色。”庄子非又说道,“他告诉我,粉色的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