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旁。
——岸潜一共只持续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之后,他们回到沙滩,教练说等一下就出海去船潜。
离岸越来越远了吗……
“不要紧的,”庄子非说,“有我在呢。”说这话时,他的发上、脸上还有水珠顺着颌骨滚落下来,健壮的肌肉可以透过水母服被看得很清楚,两腿之间有鼓鼓的一团,凌思凡别扭地移开了眼。
船潜和岸潜果然不一样。
一开始凌思凡竟然沉不下去。庄子非仔细地教他排进空气,他才终于开始缓缓地向下走,这回,他们下到了水下18米处。每潜几米就要平衡一次耳压,还经常停下来等人重新适应。
他们看见了很多非常大的热带鱼类,每深一点就仿佛进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珊瑚也不再是一丛一丛,而经常是像一整面墙那样令人惊叹。
庄子非给了凌思凡一点小鱼的吃的。凌思凡伸出手,便有许多小鱼扑过去嘟着嘴啄他手,让他觉得很痒。
他们还发现了一个洞穴,洞穴里面光线昏暗,风景却是别具一格,鱼和珊瑚都比外面鲜艳。
……
一上午的潜水过后,凌思凡回房间又脱得只剩内裤与恋人抱在一起,沉沉地睡了一下午——潜水的确是一种极耗体力的运动。
等到黄昏将至,庄子非又借了条船,带他去海上边看落日边垂钓。
与晨钓不同,黄昏时的鱼其实不太多,但凌思凡反而十分享受。
庄子非将他抱在了怀里,在他耳边讲那些大海和鱼类的事情,让凌思凡听得有些入迷,过去他从不知道他会爱听赚钱之外的事。
庄子非的声音低沉好听,凌思凡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看着远处海面上倒映的夕阳、橘红色的波光、镀了金的白帆,天边火一般的霞光、锦云,还有来回盘旋着的海鸥,等着偶尔有鱼咬上他的鱼钩。
只要有鱼被钓上来,他就问庄子非那是条什么鱼。庄子非大部分能够答得出来,有时候也会被问住。而后,因为并不打算拿回去吃,他们会将鱼再放回到海里去。
“子非……”凌思凡突然道,“我都有点不想回了。”
“嗯?”庄子非亲了下凌思凡的耳朵。
“也许……真的会有一天,我会觉得累了,辞去在霄凡的工作也说不定,那我们就来这,每天都这样过。”
“什么都随你。”庄子非又吻了一下凌思凡的耳朵,“你喜欢就好。”
“嗯。”
太阳渐渐落下,海风也变冷了。
庄子非看着凌思凡最后闪着光的头发和脸,扯了扯他衣服,很小声地说道:“思凡……”
“……”凌思凡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体望向身后,然后毫不意外便被吻住了唇。
他被人抱着,轻轻闭着眼,感受着舌尖温暖的触感。
在一个长长的吻中,太阳全部落下去了,红色的光从他们的身上褪去,仿佛这个亲吻是永恒的一样。
……
在岛上的最后一天,庄子非带凌思凡去玩了帆板。
庄子非演示了几遍,风大的时候一下就不见了,之后很快又重新冲回来,看起来帅气到不行。
“思凡……”庄子非说,“你先练习能在帆板上站起来。”
“我……我不行的……”
“当然行的。”庄子非说,“我帮你按着它,你就先爬上去。”
“……哦。”
凌思凡说完,便用膝盖跪着上了帆板。
“站起来。”庄子非握着凌思凡的脚,“一只脚放在这个脚套里,另一只脚放在这里就好。”
“我……站不起来……”
“你先蹲着,把脚位置摆好。”
“嗯……”凌思凡便按庄子非说的,很费力地先蹲在帆板上。
“好啦,站起来吧。”
“子……子非……”凌思凡说,“你站到我面前好么?”
“嗯?”
“你别在我后边,我想要看见你。”
“……当然。”庄子非说着游到了另外一边。
“那,那我试着站起来了。”
“嗯,”庄子非说,“思凡,如果觉得要掉下来,那就直接跳进水里,不要想着去挣扎了,那样也许会受伤的。”
“好……”凌思凡慢慢直起身,感到似乎也没有想的那么难,还是勉强能站住的,可紧接着他就左右晃了几下,对着庄子非就扑了过去。
“咦!”庄子非一把抱住从板上跳下的凌思凡,“你……你跳到水里呀……”
“我有点怕。”
“唔……”
“……只有往你那跳我完全不害怕。”
“好、好的。”庄子非轻轻啄了一下凌思凡的唇。
几次之后,凌思凡终于能够在板上站起。
“你拉这个绳子,把帆给拉起来。”庄子非继续“教学”道,“然后握着这个杆子……风就会吹着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