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 我哪来的什么表姐。”祁戈雅拿剑身拍她的脖颈,“你拔去他的取血管,他便不能如期而死。立刻给我安回去。”
“我就是来阻止你的。”陈怡静不避, 任由剑架在脖上还是向她走去,“祁戈雅, 立刻把他放了。”
祁戈雅神色紧绷, 声音略沉:“绝无可能。”
“真的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既已做了这个决定。”祁戈雅的双眸闪着一种溃散的坚决,“我不后悔。绝不。”
陈怡静轻声道:“骗人。你后悔的事多了。”
“……你我素不相识, 我没必要骗你。”
此间,长廊那一侧忽而响起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对峙。
祁戈雅迅速收剑, 对陈怡静说:“有人来了, 还不快找个狗洞钻进去?”
陈怡静不疾不徐:“把人当狗的时候你至少要自备狗洞吧。”
祁戈雅不明不白地瞥陈怡静一眼, 解下披风一把扬起就盖在她脑袋上。
“祁大人, ”一个声音在两人面前响起,“司马大人已在地渊外了, 下官奉命来取龙血。”
嗯?好熟悉的声音。
陈怡静默默把披风往下揭, 露出一双眼睛。
来人的长相和余思青十分相近。
祁戈雅指了指栖禾川身前那桶血:“木太医请便。”
这个木太医上前提起血桶:“祁大人,不妨与下官一同出去吧, 司马大人有话与您说。”
“好。”祁戈雅又往后瞅了陈怡静一眼, 警告意味似的说,“走。”
陈怡静:“我膝盖不好,不适合爬楼梯。”
“祁大人?您膝盖不适?”走在前头的木太医以为是祁戈雅在说话, 转头过来,“下官给您瞧瞧?”
祁戈雅嘴角微动:“不必了。”
木太医又问:“大人,您这位属下一直捂着脸,莫不是病了?”
祁戈雅:“哦,不碍事。她只是没脸见人。”
木太医似懂非懂:“那好……”
祁戈雅:“先上去吧。”
等他转过去,祁戈雅不由分说拽着陈怡静往外走。
虽说陈怡静已经打定主意要救栖禾川,但具体怎么救还暂时没有头绪,她也打算先和祁戈雅去锁龙地渊外头看看情况。
走到半路,祁戈雅便问:“木太医,离京前你可见过尔雅?她近来可好?”
木太医顿了顿:“二小姐一切都好,还请大人放心。幸亏有龙血入药,二小姐的病也有愈合之兆。”
祁戈雅点点头,又道:“太医费心了。”
至于洞口处,天光骤亮。
陈怡静抻开披风盖在面前挡光。硬生生把蒙面的披风用成了盖头。
祁戈雅没空管她,径自向另一侧道:“司马大人。”
“祁大人,许久未见了。这位是?”照旧是熟悉的声音,但比陈怡静印象里刻意压沉了一些。
陈怡静把脸贴在披风上,想透过布料看清司马大人的模样。不过她这个举动在披风外的人看来,属实有点奇怪得冒昧了。
祁戈雅:“祁大人,这是我的下属,前两日脑袋被门轧了。请别见怪。”
“……还是在下孤陋寡闻了。”司马大人又转入正题,“祁大人,在下今日特地来此,也是为了确认锁龙地渊的情况。明日陛下便会抵达行宫,届时龙鳞与龙骨……”
祁戈雅默了下:“我自会备齐。”
司马大人的声音里透出些笑意:“此事一成,祁大人前途无可限量,日后还请多关照在下。”
“大人见笑了,若不是大人有意提携,陛下也不会将此事交与我和江屿。”
司马大人笑了两声,抬手轻叩她的肩:“祁大人果然识时务。”
祁戈雅:“司马大人,我还有一事请问,此番陛下摆驾兴州行宫,昭仪娘娘可有同行?”
“祁大人真正想问的,是令妹吧?”司马大人说,“放心好了,这次离京,陛下特地准允令妹同行。明日你便能见到她了。”
“那就好。多谢司马大人。”
等这司马大人、木太医二人及其随身侍卫一走,陈怡静立刻扯下披风,深深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你也听见司马云霄的话了,明日陛下就会来,”祁戈雅说,“届时我得呈上龙鳞与龙骨。他若不如期而死,明日……就只能活剥了。”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祁戈雅垂下眼,沉默片刻:“你说你是我的转世,那我问你,栖禾川死后发生了什么?”
“他恨你很久。你不得好死。”
“也就是说,他确实是死了。”祁戈雅抓住了她要抓住的重点,“那你还有什么好与我商榷的?”
“我是来改变这个结局的。否则你和这些一起谋杀他的人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你就当我目光短浅好了。我意已决,也无暇顾及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