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副官：“感谢你们的消息，这边的事我会处理。你们多加保重。”

超出通讯范围以后，信号彻底中断，再也听不见程副官的声音。

吕慧丽掏出纸巾递给周雨歆：“雨歆姐……”

周雨歆垂着眼眸，泪水簌然坠落，在她的袖子上洇出一片湿痕。

陆登云斜倚在一旁，神色寡淡地扫她一眼：“不过是死了个npc。”

这句话显然刺痛了周雨歆。

她猛一抬头，泛红的双眼还汪着一池泪水：“我不管什么npc，我只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我面前。”

陆登云眉眼稍动，滞了一秒还是说：“那也没必要浪费这么多情绪。”

陈怡静默默说：“我们的宗旨是不要内讧……”

温佳默默说：“我还以为她生下来就不会发火呢。”

周雨歆霍然站起来，面上有极少见的愠色，她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问他：“你没有感情的吗？你不知道死了一个人意味着什么是吗？”

“我不知道？”陆登云的眼尾骤然沉下去，牙关一紧却冷笑出来，“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

“好吧！”陈怡静挡在两人之间，“那我们的宗旨改成尽量不要内讧。”

周雨歆平时从不与人发生争执，眼下实在又气又难过：“可是余情姐——”

陈怡静：“我们回去就给她办个赛博葬礼。”

陆登云还不闭嘴：“有空做这些，不如好好想想怎么——”

陈怡静扯他一下，小声说：“你再吵，再吵陆登川棺材板压不住了。”

陆登云冷冷剜她一眼：“少摆弄你那点没用的幽默。”

陈怡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想想啊，要是陆登川在这儿，他肯定会陪周雨歆一起哭的，是吧？”

陆登云：“……”

大货车悠悠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在疾控中心前停下。

在货厢里憋了半晌的玩家们像干涸的鱼一样扑腾着跳下车。

“搞定！”江亦奇从副驾驶座奔下来，高举双手，“再次带领大家到达目的地！”

陈怡静：“你坐副驾，那司机是谁？”

“我！”驾驶座跃下一道身影，“陈怡静，又见面了！”

“潘天晴？”陈怡静说，“没想到你还会开大卡车啊。”

“我也没想到我会开。”潘天晴笑笑，“第一次。”

“这我更是没想到了……”

/当前游戏进度：79/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江亦奇惊诧道。

他说的不是她们这辆货车，而是疾控中心。

放眼望去，深蓝玻璃幕墙后可以看到不少人在走动，还有几人出入完全开放的闸机，甚至有一个男人抱着他那个正嗷嗷大哭的小孩跑到草坪上。

赵宇愣了下：“这是你们说的疾控中心啊？我怎么看着像收容所？”

陈怡静：“……很难说现在是什么成份。先找金怀墨吧。”

闸机已经完全打开，她们畅通无阻地踏进大门。一股过分强烈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与从前的疾控中心截然不同。一楼二楼的实验室、办公室和存储室似乎全都改造成了寝室，能听到许多陌生人的动静。这些人大多都是寒露区的区民，少数几个是玩家。她们看见陈怡静等人也丝毫不感到奇怪，仿佛已经习惯这里不断来新人了。

“这就是你们说的疾控中 心吗？”第一次抵达的赵宇咋舌，“怎么什么人都有哦？”

陈怡静：“它原来不是这样的……”

一路走到三楼，吵杂的声音终于消停。

这一层仍保留着疾控中心该有的样子，洋溢着一股子怀旧的消毒水味。江亦奇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深深吸了口气，表示满意。

她们走到原先贾兆博士的实验室前，敲门：“金怀墨？你还在么？”

走廊的灯光随着敞开的门斜斜落下，勾勒出一道瘦削颀长的身影。

他倚在门边，袖子挽着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对她开口时还带着点幽怨：“陈怡静，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陈怡静：“好像根本没走多久吧……！”

金怀墨敞开门转身进屋，长腿微屈，整个人就懒懒地陷进工学椅里。

“楼下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啊？”陈怡静问。

“我收留的。”金怀墨言简意赅说，“积德用。”

“好哇。我就说功德不到50的手术师不只我一个吧！”江亦奇说，“居然用这种方法积德，你这个邪修。”

“论迹不论心。”金怀墨好整以暇。

“那你好歹管理一下啊。乌烟瘴气，乱糟糟的。”江亦奇洁癖发作，“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这建了个丐帮。”

“懒得管。”

金怀墨仰起头望向陈怡静，“怎么样，去一趟回来，有什么进展了呢？”

陈怡静点头，先讲重点：“杀虫药一共有三种成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