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慕昭然心脏一抽一抽地紧缩着,鼻子发酸,眼尾泛出些红,盯着鸣幽琴上那一处空置的琴轸出神。
在她失神之时,擂台上的二人已经连续过了数招,阎罗被石将军逼得节节败退,幸而他身姿灵活,灵力浑厚,总能在那双大锤之下找到空隙,躲闪开去。
楚禹冷哼道:“阁下一味躲闪可过不了我这一关,你应该是蛊修而不是乐修吧?还不拿出些真本事来么?”
阎罗并不理会,只是继续以琴音和她的石相周旋,石相进,他便退,石相退,他便进。
擂台之上被石将军的双锤砸出数不清的大坑,整座擂台都龟裂开,摇摇欲塌。
这种拖拖拉拉的打法,擂台之下早就有人不耐烦地吆喝。
慕昭然身边亦有人高声嘲讽道:“打不过就回家再练练,躲来躲去,像什么男人?”
“看来蛊遇上石头,还是没辙,你没躲累,我们都看累了。”
“阙官大人快快给他致命一击,把他锤回地城去!”
台下人都这般不耐烦,更遑论是台上对战之人,要是换做别人,现在恐怕早就心浮气躁,但楚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和四师弟那头老虎周旋起来,能从天亮转到天黑。
她比台下观战之人都要沉着冷静,在控制石相的同时,依然警觉地留意自己身周。
即便对方上台至今,没有放出一只蛊虫,她依然用灵力严丝合缝地护佑在身周,防备着对方的蛊虫近身。
如此,两人又相斗了将近半个时辰,围观众人都觉得那蛊修该输定了,楚禹却皱起眉头,面色越来越凝重。
阙门之内,慕昭然也看出了端倪。
石将军的动作越来越僵硬缓慢了。
在石将军又一次挥锤砸下时,它忽然失去平衡,完全无法自控地轰然一声倒到了擂台上。
楚禹飞身上前,在石将军岩石拼接的关节处,看到了密集的虫噬坑洞。
所有人都觉得蛊虫只能对付血肉之躯,遇上石相这种天生死物,是没有办法的,楚禹也这样认为,是以,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警惕着一切近身之物,哪怕是一粒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