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中有人亲眼瞧见,魔尊前些时日进入出云谷,出手打伤了苏谷主。不仅如此,魔尊还杀了苏谷主,并损毁了出云谷,如今仙门中人人自危。”
听见陈松清这话,黎渐负在身后的手攥紧。
宣朗是不可能去杀了苏见山的,整个修仙界中唯一能不动声色进入出云谷,还杀了苏见山,并且嫁祸给宣朗的,只有眼前这人。
黎渐清楚,陈松清是为了苏见山手里的那些东西。
见黎渐垂眼,神色并无异样,陈松清又继续说着:“就是可惜了那苏谷主,仙门中难得的神医圣手,竟就这么死了……”
黎渐攥紧手,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但见对方面有惋惜,黎渐深吸一口气,并未应答。
他如何不知这是陈松清兔死狐悲的手段,故意在自己眼前这般表演,就是为了离间他和宣朗之间的信任。
黎渐沉了口气,忽而说道:“此番出云谷这遭,倒是让我想起了十三年前的仙魔大战,若非乘云宗的齐羡之和魔族公主宣如霜之事,想来也不会有那一场大战。”
说着,黎渐抬眼,目光落在陈松清的身上,说道:
“对了,我记得掌座先前就是跟齐羡之仙长是同门师兄弟,想来这事掌座应该最为清楚吧?”
听见齐羡之的名字,陈松清含笑的嘴角忽然敛起,墨色的瞳孔不易察觉的透出一股阴狠的味道。
只一瞬,又立即恢复到端方的掌座模样。
他说:“这话说来已经过了太久,不错,齐羡之是本座的师兄,这件事情本座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本座与师兄不同,师兄与魔族勾结时本座也曾劝过他,可惜师兄不听,非要与那魔女纠缠,才造成了如今的结局。”
“他有如今,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所以本座总是奉劝门内弟子,让他们千万洁身自好,切莫做那般损人损己的事。”
大殿内只他们二人,并无其他人听着,陈松清说话便也肆意许多。
黎渐瞥着他森晚整理的神色,眼神里多了几分得意,于是黎渐走上前,贴近陈松清身侧说道:“可我却听说,齐羡之本该是下一任东麓山掌座的人选,他和宣如霜的事情前任掌座和乘云宗掌门其实都知晓,若非被人将魔族公主的秘密捅出去,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应该是齐仙长才对。”
他靠近陈松清,狭长的眼尾垂了垂,敛下嗓音说道:
“而这个将秘密捅出去的人,就是掌座您。”
闻言,陈松清的眼神一顿,在听见黎渐的话时,陈松清的眼神忽然变得阴狠起来。
他偏移了视线看向黎渐,正对上黎渐含笑的眼,陈松清淡淡地语气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出乎意料的,陈松清并没有直接否认。
或许是大殿内并无其他人,陈松清并不需要掩饰自己,又或许是他早就对黎渐有所猜忌,他也知道黎渐在查他的底,所以对黎渐知晓此事并不稀奇。
陈松清之所以问,是给黎渐一个解释的机会罢了。
黎渐道:“我只能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做过的事,总会被人知晓的。”
他含笑的眼,在不动声色地挑衅着陈松清。
陈松清面无表情的看着黎渐,仿佛是在压抑着情绪,问道:“东黎,你今日来,该不是就想同本座说这事吧?”
“当然,不仅如此,我还要来揭穿你这些年的伪装。你身为东麓山掌座,却私下残害嫉妒同门,时渊历劫失败,我想这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我猜的对吧?”
陈松清:“你都知道些什么?”
黎渐道:“很多,多到你都不敢相信。你利用苏见山去引诱宣朗成魔,就是想夺走他身上那一半属于宣如霜的至纯魔族血脉。你也私心的不想让他成仙,是因为你嫉妒齐羡之,你知道他的根骨和齐羡之一模一样,如果他能飞升成仙,东麓山以后必定不再有你的位置,他或许还会亲自来要你的命。”
“你嫉妒时渊,是因为他仙道剑术第一的身份和天赋,人人提起东麓山,都只会说起东麓山上那天资卓绝的双仙,从未有人会记起你。你也知道,若不是时渊和我一道下凡,这东麓山掌座的位置,怕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所以,你想趁着历劫的时候,让我们二人永远也不回来,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