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施,最后握着叶子,嘀嘀咕咕鼓励那?盆小无尽夏:“加油啊,你可是最棒的无尽夏……”
原青枫忍不住问:“它能活吗?”
“能。”贺鸣蝉绷着脸,异常严肃地点头?,“我夸它。”
他给原青枫拿手机噼里啪啦飞快敲字:不能说不好听的丧气话,得一直夸,夸着夸着就?能活了。
植物是这样的,当初麦子灌浆的时候,正好赶上阴雨预警,贺鸣蝉天天蹲在田埂上哄麦子加油努力大口灌,它们就?听懂了,秋收的时候就?数司家地里的麦子最沉甸甸。
原青枫记住了:“那?我也夸它。”
他们两个对好了台词:最勇敢的无尽夏、最坚强的无尽夏、一定能坚持到最后的无尽夏。
……
贺鸣蝉白天睡饱了觉,晚上睡不着,狼吞虎咽扒完了饭,套了件原青枫衣柜里的半旧t恤,一头?扎进那?个奄奄一息的花圃。
小骑手身板结实,但?肩膀偏窄、身量精瘦,棉质t恤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几乎遮掉了短裤。
贺鸣蝉腿长,又?直又?漂亮,他的膝盖已经不疼了,利落地跑来?跑去,小麦色在月亮底下像蜜糖。
原青枫收到八只恶犬邻居的短信:【变态。】
原青枫:【……】
他抬头?,看见远处别墅窗户里被垂落窗帘盖住的灯光。
厉别明?用望远镜监控死对头?的“小伯恩山”——大意了,判断有误,可能中华田园犬的成分更多。
该死,当时被那?种软绵绵的黏人哼唧误导了。
月光下面,不知疲倦的影子跑来?跑去,摸摸蔫巴巴的叶子,哄哄垂头?丧气的花,渴的浇水、饿的施肥,涝的烧根的集体换土翻盆。
原青枫温声招呼他睡觉,蹲在花圃里的小骑手就?立刻应声冒出脑袋。
脑袋上顶着一片叶子,鼻尖还?有点土,左脸大概是自?己抹了一把,像小花脸,但?眼睛亮晶晶的。
“马上!”贺鸣蝉举手,答应得又?脆又?乖,这片月季就?剩最后几株了,几分钟就?好,他一边解释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对着奄奄一息的花絮叨,“好了好了睡一觉就?不要紧了……”
贺鸣蝉的动?作又?轻又?稳,手一点也不抖,摸着花苞判断还?能不能开,利落地咔嚓咔嚓剪掉枯枝,手里的园艺剪在月亮底下泛着寒光。
完成任务,贺鸣蝉就?从花圃里蹦出来?,他被原青枫稳稳当当接住,耳朵立刻就?红了,抿着嘴忍不住地高兴,又?被原青枫做游戏一样忽然举得更高。
诶呀诶呀诶呀!
小狗气球努力不让自?己开心得飘到飞走回不来?。
贺鸣蝉蹬腿扑腾了两下,他想自?己走,但?原青枫掐着时间?,稳稳当当把人托住:“医生说是恢复期,一天只能自?己走两个小时。”
“哦。”贺鸣蝉乖乖答应,他身上还?带着月季香气和青草的甜香,肩膀上、后背上都有草叶,老老实实趴回原青枫肩头?,像刚在野地里撒完欢被扛回家的小动?物。
他忽然又?有点紧张了,小声问原青枫:“那?我听话,是不是就?不留后遗症?”
他问得声音很小,被捧着轻轻放在台阶上,琥珀色的眼睛在月亮底下,漂亮得像融化?的蜜糖。
原青枫摸摸他的后背,安慰他,不仅不留后遗症,以后还?能想怎么蹦就?怎么蹦。
贺鸣蝉立刻放心了,又?生龙活虎地单腿蹦去洗澡,他今天其实还?擦了地板、洗了衬衫、洗了被自?己弄得全是土的软垫和小毯子,全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望远镜一直跟到浴帘的剪影上,年轻的小骑手还?残存有少年特有的纤细和矫健,脊背漂亮,朦胧而?灵动?,像野生的鹿。
贺鸣蝉高高兴兴地洗自?己,扒拉着花洒玩水,忽然开始左摇右摆,显然在玩幼稚的洗澡游戏,可能把自?己当成了暴风雨里的小树苗。
他催原青枫不要等自?己——湿漉漉的脑袋从浴室门探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声音被热气蒸得软乎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