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不可能的,江清欢,不可能的,我每周都会和我的父母进行视频通话,根本,不对,我爸身体就不可能出现不对劲的情况。但是,怎么会是这样子。”
秦川墨攥住报告的手微微加大了力道,江清欢看到他不适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也是,人在极度伤心以及崩溃的情况下,是会出现想要干呕的情况。
眼见着秦川墨整个人都快要陷了进去,她及时开口询问:“那你之前整理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吗?”
“不、没有,不是的,我没有注意到,不对,我本来就没有看到这些。江清欢你知道吗?我根本就没有看到有这个文件袋的存在。”秦川墨的脸惨白,他的眼眶却因为这些事情而变得通红。
语气逐渐变得癫狂,江清欢听着他又在询问起自己,盯着那睫毛落下的阴影,她轻轻说道:
“我相信你。”
秦川墨不作声了,他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直接瘫坐到了一旁的山地车座上。
几张报告又像是雪花般轻飘飘的荡到了江清欢的脚边,她看着垂头丧气的秦川墨,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推着自己要去安慰他。
可秦川墨情绪外露的实在是太厉害,江清欢不太擅长处理这类事情,她很少去安慰人。
于是她的思维开始发散,开始回忆起哥哥安慰她时是什么样子的。
措辞的话语还未说出,那边的秦川墨声音幽幽:
“江清欢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文件袋之前是没有的。你也看到地下室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我整理干净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些,就像是有人硬塞进来的。”
他的语气越说越沉重,间或是夹杂了几声轻微的啜泣。秦川墨的眼神有些迷茫,他看着干净的墙壁,缓缓诉说了一件未完成的故事:
“我高中的时候就去往英国读书,那时候这样的症状还没有这么明显。我还能很好的处理自己的生活,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完成学业后出去旅游。变故就是发生在了我上大学的那段时间,日日夜夜都被鬼缠身。不管是梦里还是清晨,只要我在,我就会被那些东西所困扰。”
“我无法继续回归之前的正常生活了,什么法子都用过。家里请了高人说是姑奶奶生气了,于是我就在他们所挑选的黄道吉日回来重新叩拜了姑奶奶。虽然效果甚微,但总好过没有。但我必须时不时就得回来这里,来这里供香以及做很多我该做的事情。”
说至此,秦川墨的手无力地垂下。他握住了那枚造型奇异的车铃,随手摁下。
那车铃不知是不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在江清欢听来异常刺耳。回荡在愈发空旷的地下室内,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回声渐小,江清欢看着还在颓废的秦川墨。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的缘故,他的脸上好像冒出了些许细小的绒毛,就连瞳孔都变成了灿金色。
江清欢不敢细想,很快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秦川墨还未注意到自己外表上的变化,只是自顾自开口了。应该是说给自己听,但江清欢感觉到了一道莫名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为什么文件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姑奶奶给我的吗?”
她对于秦川墨了解不多,更多的是将他当成了占比不多的童年玩伴来对待。
初中毕业后两人就分道扬镳,除了过节偶尔会群发点祝福外,其他再无交集。她时常会在朋友圈里刷到秦川墨的灿烂动态,但那也仅仅只是顺手点个赞的功夫,不可能因为这些而重新打开沉寂许久的对话框。
秦川墨的手又搭在了把手上,指节颇有规律的轻敲着,又喃喃自语起来:“不可能啊,秦恪的身体一直很好,也没有出现吃药的迹象,怎么会这样?”
江清欢默默听着,又顺手翻开了一本厚重的故事书。对于秦川墨直呼他父亲的大名已经司空见怪,反正父子俩的关系在她看来一直很古怪。
于是她顺着秦川墨的话说了下去:“你说秦恪啊,我对他的印象很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