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影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
将事情交代妥当,齐布琛又问清胤禛还在老地方等她,就带着人走了。
不过她却是忽略了那为首太监在回答胤禛所在位置时,有些奇怪的神色。
一路往驻营地的出口走,没有意外的话,胤禛一般会在营地门口的左侧等她。
还没到地方,只远远的能看见那个方位了,齐布琛就习惯性的看过去。却发现,站在那儿的人数明显比往日多些,她倒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谁在跟胤禛打招呼呢。
谁知渐渐走近后,那打招呼的人却还在,人影憧憧的,外面明显围着一圈蒙古服饰的下人,齐布琛都没能第一时间看见胤禛。
微微着皱了皱眉,齐布琛走出营地门口,却没过去,而是原地停下,给宝珠使了个眼色。
宝珠会意,招手叫来一个小太监:“去看看,爷跟谁说话呢。”
若是男客,福晋倒不好这么直喇喇的过去。
小太监一溜快步走过去,绕了个圈,明显绕开那些蒙古人,从侧背面挤了进去。
没多长时间,齐布琛就发现背对着她这面的蒙古人动了,从中间分开来。
然后她就瞧见,胤禛背着手朝她走来,她派去的小太监就跟在他的右侧。
而在胤禛的左侧,却是另一个人。
直到胤禛走到她面前停下,齐布琛才屈膝行了个礼,笑道:“爷。”
接着偏过头,对左侧那个笑道:“见过这位格格。”顿这一下,却是因为她忽然发现,她还不知道这个胤禛昨日救下的格格的名字。
“见过四福晋。”这位格格扬着灿烂的笑脸,对齐布琛行了一个蒙古的礼仪,“四福晋可以叫我乌力吉。”
齐布琛正待客套,胤禛却打断了她,他转了个身,背对齐布琛、面对乌力吉道:“宝根台吉的谢意爷已经收下,不过一点小事,格格无需再谢。爷与福晋还有要事,就不招待了。”
齐布琛看不到胤禛的表情,但却能从他有些冷的语调里听出不耐。
乌力吉不晓得听没听出来,她轻轻的笑道:“救命之恩,怎会是小事。四阿哥即是有事,小女子便不打扰了,改日再谢。”
她还专门偏过头来,冲齐布琛一笑:“四福晋,下次见。”
齐布琛回以温婉的笑容。
待人走了,她才走到胤禛身边,看他眉头紧锁:“有问题?”
胤禛缓缓的点点头,然后舒展神色,问道:“昨日那熏香可还用的惯?”
“挺好的。”齐布琛可不敢再说别的。
“那就好。”胤禛的神色又舒展一分,招手让人将两人的马牵来,上马后,询问道,“咱们今儿个往东边走一走?”
“都可以,你定吧。”齐布琛颔首同意,胤禛便配合着她慢慢悠悠的骑着马往东边散去。
边走边说:“那个宝根是巴颜氏的,属敖汉右旗,这一旗的旗主乃是去年才承继郡王爵位的达什达尔扎,达什达尔扎是上任郡王的弟弟。上任郡王在位时,宝根算是其门下之人;不过这任郡王承爵后,他便闲散了。”
看着是在回答齐布琛刚刚的问题,但胤禛其实也想借着这机会交给福晋一些东西,所以他说的很慢、背景也介绍的详细,让齐布琛能够同步理解这里头的人物关系。
“昨日对乌力吉下手的人,是达什达尔扎手下亲信的儿子,扎那辅国公之子,那钦。之所以这么容易就查出来,却是扎那一族跟宝根一族,世代有嫌隙,敖汉右旗之人几乎都知道,所以那钦下手的时候,也根本没想过遮掩。”
“不过,那个那钦下手,也不单是因为两族的仇怨,据说”说到这里,胤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才接着道,“据说那钦看上了乌力吉,曾经还试图将乌力吉抢回去,不过没成功反倒被乌力吉的哥哥们打了一顿。”
齐布琛见他不再继续说了,这才细细的将他刚说的话回顾了一遍,抓住几个要点。
“那个达什郡王嗯承爵不正?”虽然在她俩说话时,宫女太监们就自觉离得远了些,不过齐布琛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问。
胤禛唇边露出微微的笑意,对福晋能抓住这个关键点很满意,看来天分是有的,就是被耽搁了:“这个却是不知道,蒙古各部距离遥远、居无定所,很难通信,一般爵位更替之事,都是内部上报继承人给所属亲王,再由亲王呈报给皇阿玛批准的。不过昨日却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这一旗的郡王更迭频繁,在达什之前的两任郡王,都只在任了一年便去世了。”
好么,那这答案就不言而喻了啊。
齐布琛又问:“宝根台吉很宝贝乌力吉这个女儿?”
胤禛点头认可:“据打听到的消息,是的。”
齐布琛若有所思:“台吉本就比辅国公的爵位低,如今宝根又失了靠山,他这次来,估计就是想重新找个靠山。恰巧你救了他女儿,所以顺势就瞧上你了?说要报恩,其实不过是试探?”
胤禛嘴角微微翘起,福晋的敏锐叫他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