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妈妈也不客气,把钱装兜里转身进屋,一会儿拿出两块手表来,“这个你们可不能拦着,大宝跟玉玉都没手表戴,我这个当妈做大娘的,不得惦记着?拿着,一人一块。”
这种事曾柳华就不拦着了,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儿子把手表戴手腕上,“哎哟我大宝也戴上手表了啊,快给娘看看,比你爹戴着好看多了!”
席文明:……
他手腕子上那块表可是以前领导们奖励的,那能一样吗?
这年头不管是钟表还是手表,都属于贵重物品。你想买那得有票,手表票也不是人人都能有份的,得是单位被表扬的职工,优秀职工或者级别高的老职工,才有机会能获得手表票。
有了票,手表价格也不便宜,一百来块都属于便宜表了,还有更贵的三百左右那种,也不是普通人戴的起的。
看别的文去黑市左一张手表票右一张手表票的,那绝对不可能。这东西也不会过期,一张票都能买大几十块甚至上百块,家里留着压箱底也好,拿着给孩子做彩礼或者嫁妆,都是极好的。
只有谁家遇到什么困难的着急的事儿了,才会把这种票脱手。别说去黑市,就周围同事问一圈,想要买的人大把。
手表票跟自行车票,是很难在黑市看到的。
羊城那个人跑去黑市卖手表,估计家里的困难不小,还不想让人知道。
那个年代想要好手表,还有一个地方能买,就是信托商店。六几年困难时期不少人把家里的东西都卖到信托商店里,可以换钱跟全国粮票。
于教授跟旁边看着,一会儿也跑进屋里,片刻后拿出来个小玩意儿,“我可没有什么手表啥的,当初东西砸的砸卖的卖,就连还回来的房子我都卖了好几套。兜里也没剩什么了,既然你不缺钱,那就拿着个玩吧。”
他一伸手,掌心里竟然是几个拇指肚大的珍珠!
圆滚滚的珠子被保存的很好,这么多年过去还泛着一层温润荧光。
“噢哟!”云妈妈被吓了一跳,“这可是好东西,这么大的珠子,以前也只有宫里才有的。”
在场的人其实除了席家,都是见过好东西的。
要说根红苗正还得是席家,从农村出来,两手空空,硬是拼出来了。
于教授苦笑道:“以前是一串项链儿,那时候……哎,后来链子断了,好多珠子都找不到了,就藏了这么几颗。大宝拿去玩吧,不过别露出来,自己在家玩。”
谁家孩子会拿这么大的东珠玩啊!
席于飞连忙小心翼翼的接过来,“那成,我玩两年。等我侄子长大了给他娶媳妇儿用。”
大人们哈哈大笑,于教授笑的不行了,“快拿着,给你自己娶媳妇儿用。你大侄子可不用你操心的,家里有他的东西呢。”
“光笑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席文明摘下眼镜儿擦了擦,“东北那边我侄女儿打电话回来了。”
云穆清去东北下乡的妹妹叫云影,跟席家四丫头名字读音都差不多。
因为这席家可没少念叨,说是有缘分。席家走云字辈,不喊姓出门跟一家子似的。
于教授就有点儿失落了,原本云家带回来的那两个小子还改了姓于呢,现在云家人回来,俩小子的姓怕是要改回去了。
暂时没改也是因为怕后面又闹出什么乱子,至少能把这俩孩子保住。
云家席家都人多,看看自己家,单蹦三个男的,怎么看怎么凄凉。
云影自己在东北,云穆清退伍回来的时候去看过一次,后面一直再为家里人平反奔波。后来云家人回来了,但身子骨在西北那边都熬坏了,养了一段时间,现在还每天喝中药,想要长途跋涉去黑省看闺女,那就不可能。
不过席家在奉城有亲戚,曾柳华给老家寄了这么多东西,也是因为要让老家她大嫂时不时的去黑省看一眼。
如今席于飞在铁路上上班,往奉城那边打个电话,一般这样的亲戚不用买票就可以直接上车,在餐厅休息都不用跟人去挤,若是长途还能混个卧铺。
在铁路上班就是有这种好处,亲戚朋友买票方便,甚至不买票也能上车。大家都一个系统,来来回回的还能帮忙捎带东西,不会有谁拒绝帮这种顺手的忙。
席家大嫂可是个人物,按照席于飞的话说,他大娘骂人若是能参加奥运会,至少能拿个亚军回来。至于冠军,怎么说呢,强中自有强中手,备不住谁家老娘们嘴更毒呢。
总之在那个大队,他大娘那就是个人物,又是娘子军出身,还当过大队女民兵队长,嘴巴一张比涂了毒的散弹都猛,大队支书看见她都得赔笑脸儿。
听说他大娘带着大堂哥第一次去黑省,看见有几个人欺负云影,张嘴就骂,伸手就打,不但把大队长跟大队支书招来了,还把公社也惊动了。
席大娘大杀四方,把几个爱欺负人的小痞子吓得都快尿了。最后公社答应给那几个小痞子劳教半年,席大娘这才消停。
其实每个村都会有这么几个癞子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