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口中这个铁路局领导,也已经被抓了。
还从他家衣柜隔层里搜出十几万现款,一万多美金以及古董金条若干。
那夹层还是席于飞他们跟着凑热闹发现的呢,要不说这孩子心眼灵活眼又尖。李援朝曾经还提议让他加入调查局,结果人家一个磕巴都不打。
直接拒绝。
可惜了,挺好的个人才。
“还有,还有……”柳眉突然想起什么,“何玉声,他是个间谍!”
柳眉这边受着罪呢,席家云家加上于教授跟他小孙子,呜呜泱泱一群人抱着盆子拎着篮子,去洗澡了。
家里就剩下还得看孩子的大嫂徐颖,眼瞅着就要生娃的二嫂周玲玲,以及坐在轮椅上的于天河。
于天河的腿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了,需要养一段时间,好好补充营养,然后再做一次手术基本上就可以走路了。
之前曾柳华找关系从卫生院给他借了个轮椅,还把屋子里门槛子都拆了,好让于天河坐着轮椅在院子里放放风。
挺好的一个老爷们,这几年怕是都憋疯了。
家里的洗澡票凑了不少,席老三上班的单位离得远就算了,离得近的只有粮食局跟煤厂。
这俩单位是洗澡大户,每个月一个员工发一版洗澡票,能有五十张。自己一个月用三十张,剩下的二十张是给家属的。
席于飞爱干净,每次回来都要拉着云穆清去洗澡,被他带动的,家里一群孩子们也去洗,这澡票剩的就比较零散了。
男人们去面粉厂,他们人多,面粉厂剩下的澡票也多。
女人们则去煤炭厂,煤炭厂男人多,男人的澡堂子大。但也有单独的女澡堂子,因为女的大多都是文职,女澡堂子十分干净。
听说男澡堂子那边,冬天里那泡澡池子每天捞出来的泥儿都能晒出两斤煤来,可想而知有多脏了。
席老二哪怕在澡堂子洗了澡回家,手指头缝耳朵眼里都能再掏出二两煤。
粮站那边就不一样了,那边哪怕大澡堂子都十分干净。
听说六几年的时候,粮食局的人干完活儿都不洗澡,举着衣服回家,能拍打出不少面粉,换了衣服才去洗澡呢,否则都浪费了。
还有粮站心眼子特别尖,跟卖粮的滑斗里抠个洞,每卖出去一斤粮食,那个洞里都能落一两,一天下来能捞个十多斤,从来不愁吃不饱饭。
但后来被严查了一次,毙了好几个,就不敢这么做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人家把滑斗做小一点儿,卖点儿粮就清理一下滑斗,光夹缝里都能清理出不少粮。
只能说有的人这聪明劲儿,一直都没用正途上,歪门邪道可会折腾了。
洗澡堂子里人还不少,大多都是家属。
一群光腚老爷们拿着衣服跟水龙头下面吭哧吭哧的洗,洗完了往外面换衣服那屋的暖气片上晾着,等泡完澡裤衩子背心也都干了,直接穿着回去。
席于飞衣服一脱,整个澡堂子就属他白,俩屁股蛋子白的反光。
他三哥抬手一拍,顿时乐了出来,“咱家大宝这肉,都长腚上了。”
“爹,我三哥打我!”席于飞捂着腚跳脚,气得不行。那一巴掌下去,他半拉屁股都红了,手指头印老清楚了。
席文明可不管他们这兄弟官司,只是笑呵呵的跟云家爷们儿们待在一起,聊天泡澡搓背。家里几个秃小子他都看烦了,不看也罢。
“嘿,你还告状!”席老三拽着他弟弟的胳膊,跟拽小鸡子似的,给他往搓澡床上按,“躺好了躺好了,哥哥们给你搓个澡。”
“我不,我不!!玉玉救我!”席于飞直挣吧,但也扛不住仨哥收拾他,直接给他按搓澡床上了。
云穆清扎着手想救人来着,但实在伸不出去手。
席老七看着嘎嘎乐,他可受太多被自己哥哥搓澡的罪了,今天躲过一劫,可以自己冲澡泡澡让大侄子给搓,舒坦。
家里男孩子们五岁之下的都去女澡堂子那边了,五岁之上的在男澡堂子这边,跟澡堂子里来回乱跑,激恼乱叫。
大人们都惯着,被撞了腿也只是笑笑,不管谁家孩子抬手拍个腚,赶去一旁玩。
花洒中间是个大泡澡池子,先用香皂打一遍去去油,然后搓个澡,再进池子里泡着。老爷们儿们泡着还抽烟,澡堂子里乌烟瘴气的,除了水蒸气就是烟气,跟仙境差不多了。
席于飞被搓的浑身通红,像个大虾一样被扔进池子里。
他气鼓鼓的往旁边游,躲在角落里不吭声。
他那仨哥哥哪里是搓澡啊,跟褪猪皮一样了,给他直接来了个全身抛光,腿毛都被搓掉了一半儿。
“你还好吗?”云穆清游了过来,坐在他身边悄声问。
席于飞翻了个白眼,“我不跟你好了,你都不救我。”
云穆清忍笑,“我也想啊,但又抢不过你三个哥。”
他就一个哥,瘦的跟柴火似的,压根不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