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岛,我在半山租了房子。
租了房子你还赖在咱们酒店住这么久?
那我现在就准备走了。
说要走的某人只有声音大,继续赖在沙发上做钉子户。
覃永廉照常点开柏嘤的朋友圈,只见少女终于更新了一个状态:
【ho!sweetho!】配图是一对银发夫妻手挽手前行的背影,定位在沪市。
苏家豪点赞秒回:怎么舍得不回来?
柏嘤回复一个笑脸。
当初不是约好了一起过圣诞吗?
覃永廉脑海里闪过第一个念头,手不自觉握紧手机。
随即自嘲地笑笑,他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轻易把别人说的话都当真?
记忆力好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祯炎坐在窗前对着维多利亚港喝茶叹人生,见男人高大的身影起立、出门,随即又重新走了回来。
祯总监:boss,你不是说要回家吗?
男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终于生硬应道,口渴。
祯炎早就瞧出了某人的心不在焉,琢磨几秒,道,明天平安夜,我要参加babyho基金会的活动,家豪会携女伴来捧场。
覃永廉看他:???
苏家豪都知道找女朋友了,据说是大姑妈的三表弟的邻居的妹妹,你怎么还没动静?
某人闻言,明显像被戳中心事,目光垂了下来,很快又问:苏家豪铁树开花了?
苏铁树家豪,忽然连打三个喷嚏,这回他反应敏捷,第一个喷嚏起来时迅速捂住红酒杯,保住了他哥从佳士得拍卖会重金拍回的红酒。
苏家祺凉凉扫了一眼亲弟,你认识这身西装的logo,材料是lovatill出产的粗花呢,不算往返伦敦的交通费和裁缝费,就算这服装污染费,从你生活费里扣。
哥!又来?!你还是我亲哥么?苏家豪哀嚎一声。
苏家祺道:我说过,亲兄弟,明算账。再说一个喷嚏细菌可高达8500万个,三个喷嚏约两亿五千万个。你算算我承受了多少不可承受之重?
肯定是有人在嫉妒我。苏家豪揉揉鼻子,哪条粉肠(骂人时粤语里指傻子)又害他破财。
数公里外的尖沙咀ahotel,行政套房里。
覃粉肠永廉问:真的是大姑妈的三表弟的邻居的妹妹?我以为上次是苏家豪随口乱说。
祯炎忍俊不禁:你明晚有空的话,就一起来当义工吧。
他的babyho基金会主旨在于帮助走失儿童回家,覃永廉四舍五入也算是大龄孤独儿童吧。
嗯?嗯。
覃永廉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种被人戳穿心事的感觉。
这大龄孤童有猫腻。
祯炎慢条斯理笑了笑,嘴里哼起歌,齐天大圣是我,谁能奈何了我?但是我却依然,不小心败给了寂寞2。
覃永廉:
祯炎的歌声可以跟原唱相媲美,大方看着覃永廉,继续借歌揶揄:
如果要让我活,让我有希望的活。我从不怕爱错,就怕没爱过3。
男人深深回看祯炎一眼,目光一言难尽,叹气起身回房间。
只听到身后祯歌手还在认真唱:记得找我,我的好朋友4。
车窗外是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天上。
平安夜,覃永廉借口推掉一切商务邀约,没参加任何活动。
像被什么牵引着,让覃远将车开到山下,他想自己步行回半山别墅,亲自用双脚丈量一遍柏嘤曾走过的回家路。
盘山沿路的路灯早已亮起,天空如同一整片黑色幕布,星星全部隐藏在幕布背后,只剩月亮孤独一个。
覃永廉背起双手,顺着山路悠悠走着。时而看看天,时而又看看身后越离越远的都市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