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dna,都是覃安森的子女。
大夫人邓余茜这房如今只有他做代表,覃永礼夫妇车祸重伤难愈,正在加拿大养病。
二夫人黎月一双儿女里,儿子覃永义,比他大三岁。女儿覃爱月,与他同年。
和覃爱月坐在一起的,是他的堂哥覃远。
离覃老太太最近的女孩,是覃安森的第三房红颜知己乔一心的女儿,覃爱乔,今年才八岁。
子嗣方面,乔一心很拼,家里现在还有一个两岁的男孩,叫覃永正。
礼义廉正,崇礼,行义,廉洁,正直。
覃永廉回想起覃老爷子当年说过的话,像集齐龙珠一般,这回覃家的男孙们可以召唤神龙出来。
男人忍不住翘起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覃老太太看向这个最与众不同,长得最好看的孙子,若有所思。
与老太太探究的目光在空中相对,覃永廉礼貌回以一笑。
永廉,上次见你是什么时候?覃老太太动作优雅地轻抿一口茶。
今年春节,大哥大嫂准备去加拿大疗养之前。
嗯,难怪。永廉,我看着你又长高了。
奶奶,我刚来香港的时候,身高一米二。20年过去了,也才长到一米九二。算上爷爷去世那次,您笼统见我不过三回,所以您会觉得我长个子了。
永廉,你说什么呢!覃永义眉间一蹙,出声打断他的话。
气氛里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氛,只有小女孩覃爱乔还在埋头吃水晶流沙猪猪包。
覃远直了直身体,有些不自在。
这明明是覃氏直系孙辈的例行聚会,他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被某人抓来凑数吃这顿鸿门宴。
他只是恰巧姓覃而已,完全不想因为饮早茶而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二十年了,覃家上下显然一如既往不待见这个私生子,是老太太的亲孙又如何?连老太太也极少与覃永廉见面。
覃远听自己妈八卦过当年的事,据说覃安森为了那个外国女人差点放弃整个覃氏,老爷子连杀手都准备好了。
一场闹剧结束,母子分离,孩子像个物件被回收。每个人都是受害者,都有无法抚平的伤痛。
趁热吃吧,覃永义脸色不大好看,意有所指:永廉,你喜欢吃西式,不知道中餐合不合你的口味?
覃远大气也不敢喘,感觉到二少爷无形的焦躁,偷瞄一眼这尊不好惹的大佛,真是一刻也不消停,又来暗讽私生子是个洋鬼子。
二哥对我真是了解。难怪有人说,能从爱吃的食物里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覃永廉扫一眼桌上蒸笼里的小笼包,八月居的鲜肉包以黄金十八褶出名,可惜右三那个包子只有十六褶。
覃爱乔瞪着亮晶晶的眼睛,低头认真数了数,真的!廉哥哥你好厉害!只看一眼就能发现。
覃远心想,妹妹,你不知道面前这位魔王的真本事,他根本就是个行走的人形显微镜。
覃永廉微微一笑,夹起那个少了两褶的包子,默默吃了起来。
一顿早餐各怀心思,吃得又长又慢。
席间讨论起覃永礼夫妇的病情,老太太忍不住哽咽,永礼从小就喜欢玩赛车,我一直都担心,没想到终究还是因为这个出了车祸。
覃爱月给奶奶擦眼泪,大哥大嫂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保佑,两人必有后福。
饭桌一边上演祖孙情深,另一边的覃永廉吃个半饱,单手托腮,无聊地望着窗外的海面。
覃永礼车祸后的第二个月,他就被叫到覃安森的办公室。
他记忆里一直保养很好的父亲,从那天起眼角也爬上了鱼尾纹。
覃安森给他提了个条件,相应地,他也向父亲提了个条件。
两个人互相答应对方的条件后,覃安森意味深长说了句话:
永廉,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anna,因为她最不听话。如今,所有的子女里,最不听话的孩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