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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绞尽了脑汁想一个男人该如何对他的女人回应,才能让她高兴些,为此他不惜探究那些最为不齿的轻浮男人的思维。
只要浮舟高兴,他想,对那种拙劣的讨好模仿一二也没什么不好。
就算他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她说的事情。
宿傩轻轻拍浮舟的背,她说过她很喜欢这样,然后他轻声说:“我知道你尽力了,而且你做的很好。”
浮舟的额头安安稳稳靠在脖子上,呼吸均匀。
忽然,宿傩感觉到一阵凉意,她在吸气,然后是轻盈、温热的呼气。
她问,带着惊疑:“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宿傩:“……”
“其实…你有点不适合安慰人。”浮舟的呼吸轻飘飘的,产生些许痒意。但她想抬起头来的时候,宿傩还是拦住了她。
宿傩回归到他的正常口吻:“闭嘴。然后继续靠在我身上。”
浮舟也没被吓到,反而像在说「呼,这就对了」的松了一口气:“喔,好。”
浮舟,简直不识好歹。
下午,羂索突如其来的通知打断了浮舟原本的回家计划,她连公车的时间都看好了。宿傩也肯放她走了,半天时间--
但五条悟要被放出来了。
羂索说的狱门疆和后门,还有封印一系列的专有名词,浮舟一概不理解。
但她能听懂他很阴暗。因为羂索要把他手上的咒具丢到日本海
沟最深处的俯冲带。
等五条悟解除封印之后,他就会发现自己离地八公里,海底的那种。
压强对人的影响或许很大,浮舟坐电梯有时都会头晕耳鸣,至于那个…
“我能先回家吗?我还没去过日本海沟呢。”太接近科学纪录片了,浮舟甚至不能理解数字的概念。
宿傩说:“不行”。
他表情冷漠,口吻生硬,像是要参加葬礼。她有点害怕,不敢多说了。
他们又坐上了飞行的咒灵。
关于五条悟此人,浮舟知道他是咒术高专一年级生的班主任老师,同时是咒术师中公认的最强者,深受肯定。
咒术界的高层比目前已知的大部分政府都更腐朽,所以迅速被羂索征服,与他沆瀣一气。但五条悟似乎坚持与总监部周旋了多年,就算他也是贵族出身……
浮舟当然不会期待他死掉,更何况她听说正是五条悟救下了被判死刑的虎杖。
“比起方便的事情,老师更像是追求正确的事情。”虎杖悠仁介绍的时候如是说:“哇…要不是老师我早就死掉了吧。真险。”
如果五条悟好好的出来,掌控局面,总监部或许就不会找她麻烦了吧?浮舟也有自己的私心。
但期待一个更公正的掌权者不就像指望市长别给城市建设添堵一样正当吗?
她自己运气不好走进了涩谷,总监部则把出国的生门封住。
不敢相信这些人就一直统治了快千年。现代化的改革没有通知到咒术界吗?至少要通过能公示的投票选出委员会成员再决策吧!
“怎么了?你呼吸很急。”宿傩摸了摸浮舟的额头。
她顿时气焰全无:“太高了…”
“你别往下看。”宿傩顺着浮舟的目光,看见她也看见的缥缈云雾。他们在云上穿行,四处皆是天空。
“好吧,你靠着我,不会掉下去的。”他又说。
“嗯。”浮舟顺着脖颈上的力道依偎在宿傩身上。
抬头,对面是里梅。他露出见鬼的眼神。有点凶狠。
她闭上眼睛,连脑袋也往宿傩怀里凑去。熟悉的动作她做过千百遍了。
沉默的几人天际浮沉,云割开一道东向疤痕。
咒灵停泊一处海边不远的废弃大楼。浮舟在顶层土灰拉渣的工业垃圾后面往外看。
羂索在继续向外,向海。蔚蓝的海面更东,更深……
浮舟问一旁的宿傩:“他要怎么把狱门疆丢下去?”
“海水有浮力的,自然沉不下去。”宿傩说:“咒灵操术。”
浮舟没听懂:“什么?”
“他可以用术式操纵咒灵,咒灵会把它送到最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