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不会真的要跳吧,大哥,实在不行,我们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琴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你不明白,现在的形式不一样了。”
他来过这里,见过那些被改造成不能称之为人的生物,灌下新研发的药物,再痛苦的死去,那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的尊严和理智。
“不要怕。”他将她抱在怀里,轻轻道。
花开院春奈:“!!!”
水流充斥着耳膜,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花开院春奈剧烈地晃悠着头脑,由于四肢不能动弹,水疯狂地往喉咙和鼻子里灌。
她逐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眼前的视野也变得漆黑一片……
有人把她拖了上来,将她嘴里的泥沙挖出来,疯狂挤压着胸腔,渡气,意识渐渐清醒,然后是滚烫的唇,轻柔又迷恋的吻在她唇边描摹。
花开院春奈猛地睁开眼睛,一巴掌扇了过去,清脆的红色掌印在银发男人脸上格外明显,但他只是偏过头。
淡淡道:“抱歉,有点忍不住。”
少女闭着眼睛,眉毛舒展,漆黑的头发粘成一团躺在地上,让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像没有明天那样轻轻的吻着。
火把在山洞里燃烧着,将山洞照的亮堂堂。
花开院春奈动了动四肢,发现已经不那么麻木了,看着银发男人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地上,心情复杂,也不知道她昏迷多久了,他居然还从外面找来了柴火。
琴酒鼓捣着他的手机,这玩意经过水的浸泡居然也没坏,脸色沉沉;“我们偏离原来的地方大概有三十公里,他们不会再追上来的,我现在已经联系了伏特加,他大概两个小时后到这里,你可以睡会……”
花开院春奈心情复杂,忽然打断他:“琴酒,贝尔摩德说你接受过记忆手术是什么意思?”
银发男人忽然不动了,他静静地跪坐在那里,半晌后才道:“就是字面意思。”
花开院春奈凝视着他,似乎要从他隐藏的面具下找到最真实的他:“那你为什么要接受记忆手术?”
琴酒张了张唇,苍白极了,微微颤抖着,一句话哽在喉头。
“因为我……那时不知道是你,在组织里大闹了一场……”
终于说出来了,却将他的脊背压得更弯,他不是没有想过辩解,可是辩解的话总是哽在喉头将喉咙封住,多说无益。
花开院春奈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酸涩涩,所以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都是阴差阳错么?
情绪上的过度波动诱发花开院春奈的身体抖了起来,银发男人立刻紧紧抱着她,他没有说话,给她做着支撑,灼热的体温全部传递到她身上。
好像时间从来没有流逝过,一切错误还没有发生。
花开院春奈这才意识到银发男人浑身烫的厉害,他的脸色苍白,可是嘴唇却一片嫣红,精致漂亮的不似常人,细看起来。
他也在抖,眼神略微有些空洞,他在发高烧,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的高烧。
还背着她逃跑,从瀑布坠落,带着她来到山洞,给她烤衣服,做好了一切的安排,花开院春奈觉得眼睛更酸了。
“你是傻的吗?你不是只会骂人蠢货的琴酒吗?连发高烧了都不知道吗?”
银发男人愣在原地,他缓缓眨了眨眼睛,其实他是很敏锐的,立刻就察觉到了隐藏在她态度中的软化,身体上,精神上的紧绷瞬间都消失了,一切是值得的不是吗。
他的女孩还是心软的,他为此感到喜悦,又感到苦恼,如果有其他人也像他一样用苦肉计怎么办,但总归此刻的心情像春天降临百花盛开一样,心中的樱花砰然盛放。
成年男人故意露出小时候一样故意令人心疼的脆弱表情,轻轻道:“我有点冷。”
花开院春奈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小气到那种程度,抱住了他,把他拿给她盖得黑色风衣盖了回去。
他浑身的温度高的吓人,只能依靠花开院春奈凉凉的皮肤温度给她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