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谨晏又不像自己,有朱永贤做靠山,名声再差都有官做,实在混不下去了还能回家让男友养。郭谨晏拿前途开玩笑,去帮个毫无背景的小秀才,怎么看都觉得有鬼。
郭谨晏不知裘智这话里有水分,心中大骂孙秀才没用。自己都帮他蒙混过关了,又扛了这么多日子,居然跑来自首了。
郭谨晏压下心中对孙秀才的不满,解释道:大人,下官是看孙秀才吓得都快哭了,心生怜悯。下官寒窗苦读二十年,知道读书不易,不愿让他这么多年光阴白费,才会帮他作证。
郭谨晏看了裘智一眼,似有暗示之意,道:大人,这官场里的事,您也都懂。
裘智当然明白郭谨晏的意思,无非是官官相护,大家互相遮掩一二。尤其是这种无伤大雅的事,卖个人情,同别人示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只是人命关天,郭谨晏圆滑的不是地方。裘智心下不喜,刚想开口驳斥他,朱永贤就先忍不住了。
朱永贤拍案而起,骂道:一个新科进士,不思何如忠君报国,反而整天算计人情世故,妄施以小恩小惠,结党营私,枉读圣贤之书!
朱永贤这一席话说的裘智都想给他鼓掌了,不愧是当朝宗亲,看问题一针见血,大帽子扣的就是有水平。
郭谨晏来宛平前就想结识裘智了,到了县里自是要打听一番,已经知道了他和陈安乐不清不楚的事,心中对二人颇为鄙夷。
裘智是县丞,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郭谨晏不敢放肆,但他少年得志,心性高傲,自然不会让陈安乐指着鼻子骂。
郭谨晏正要反唇相讥,曹慕回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手搭在三尺青锋之上,冷冷道:公堂之上,老爷没问话,就没有你说话的份。
曹慕回出身世家大族,自幼呼奴唤婢,颐指气使管了,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如今面带愠色,看的郭谨晏心下一凛,不敢嚣张。
齐攥典和秦书吏都看傻眼了,没想到曹慕回竟敢明目张胆的威胁庶吉士。
二人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裘智,见他一脸赞同的表情,也不敢多话,只坐在下面写笔录。
裘智盯着郭谨晏的脸,幽幽道:王三两的死因已经查明白了,我们在她口中找到了花瓣,身上也有伤痕,应该是被人溺死在了洗手盆中。
郭谨晏面不改色地看着裘智,并不答话。
我是这么认为的,你杀了王三两,然后将她抛尸在池塘,让人误以为她是失足落水而死。裘智一边观察着郭谨晏的神情,一边缓缓说道。
你觉得只伪造案发现场不保险,又模仿三两的笔迹写了两首诗,让人误以为三两的死亡时间在散席后。你再帮孙秀才做伪证,这样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
郭谨晏听了裘智的分析,一脸你冤枉我的表情,大声反驳道:大人,此话无凭无据,下官不敢苟同。我不认识三两,我为什么要杀她,怎么模仿她的字迹呢?
听说王三两有个弟弟,年纪同你相仿。裘智不清楚郭谨晏的动机,索性套用了朱永贤之前的分析。
郭谨晏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裘智,结结巴巴道:大。。大人,我姓郭,她姓王,这怎么是姐弟啊。
裘智解释道:她之前跟过一位行商,随了夫姓了,本姓不是王。
郭谨晏看裘智咄咄逼人,急出一头的汗,用袖子沾沾额上的汗水,斩钉截铁道:大人,下官真的不认识王姑娘,而且下官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
裘智手里确实没有证据,只是觉得郭谨晏做事不合常理,想要诈他一下,如今看他口风甚紧,知道问不出来什么。
裘智沉思许久,道:行了,你签字画押就能走了。
裘智估计过不了几天金佑谦他们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有了证据,不怕他们不承认。
郭谨晏一听裘智让他画押,不禁面露难色,谄笑道:大人,下官不过是一时心软,行差踏错,画押就免了吧。
郭谨晏哪肯轻易画押,这可是杀人案,所有的口供都要归入卷宗,存留在刑部。自己若是画押了,等于留下了把柄,有碍升迁不说,官做的都不踏实,天天都得提心吊胆,生怕有人翻旧账。
裘智冷笑数声:我今天已经够给你留面子的了,只在三堂问你,没开大堂,让百姓们围观。你老老实实地画押了,我放你回去,不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裘智算是看出来了,郭谨晏属于吃硬不吃软的,刚才曹慕回一瞪眼,他就不敢说话了。既然如此,就让曹慕回再吓唬他一次。
裘智对曹慕回使了个颜色,曹慕回心领神会,直接把剑拔了出来。
他走上前把剑搭在郭谨晏的肩上,森然道:你要识趣,自己用印泥按手印。不识趣我帮你一把,用你的血来按,反正都是红色的。
裘智没想到曹慕回脾气这么烈,直接兵刃出鞘。不过他是自己的人,关键时刻只能给他撑腰,不能泼冷水。裘智也不说话,邪气一笑,看着郭谨晏。
朱永贤突然插嘴道:口供你画押两份。
他前些天给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