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瞅瞅后边,后脑勺呢?
好像有。温允说。
快帮我理顺。
温允的手指如同施了法,落在哪一处,哪里就酥酥麻麻的,赵时余安静趴着,碟片放完了才慢腾腾起来,等重新放一张片子,她又一摇三晃倒回去,拽了拽温允:明天我做饭,你给我按摩交换。
温允不吱声,也不反对,揉揉她的后颈,她伸直全身,脚尖都绷得笔直。
按摩太惬意舒适了,温允按的和别人不一样,赵时余有时陪吴云芬去外面专门的按摩店按,可那些人都不如温允。
还有耳朵后面,别落下了。赵时余指挥。
温允照做,慢慢的,力道很轻。赵时余又抖了一下,她动了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抓起手机,借此掩盖刚刚的反应,不想让温允发现。
赵时余很有诚意,说了做饭交换,第二天完全不让温允进厨房,自己转来转去忙活半天,一大早趁太阳还没出来去早市买菜,一个人骑车去的,中午弄了一锅藤椒酸菜滑肉,照着视频学的,做出来味道还行。
滑肉弄多了,她们吃不完,下午到驾校学车,赵时余细心用冰袋加保温袋打包了一份肉和饭,带给于闵。
她们晚上逛街也把于闵喊上了,赵时余大方,全程负责买单,遮阳帽照例先给温允试戴,给温允买一个适合她的,然后再选自己的。
临到要买单了,赵时余佯作不经意地朝于闵说:那个帽子挺适合你的,我一块儿结了,送你当毕业礼物了,多买可以打折,这样更便宜。
不等于闵回答,她直接买单了,东西打包好,温允递给于闵,柔声讲:戴着防晒,我们三个离远了也好辨识。
回家的路上,赵时余深深叹气,很是惆怅。
看出她是为了于闵,温允没多问,赵时余也不多说。
实际上更多的不是为了于闵,赵时余同情心还没那么泛滥,那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只是她忍不住想,要是温允早些年没被送到赵家,会不会也像于闵这样,唉。
你以后会离开吗?赵时余再次确认,像张姨那样,会么?
温允说: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你想走啊?
没想。
你可别想,我不答应。赵时余说,你得跟我待在一起。
温允学她翻旧帐,又拿那次报志愿说事:不是想让我去大城市吗,你以后要留在四平县,那我还走不走,还能回来不?
赵时余唔了两声,装死不认账,拢紧被子一个鲤鱼打挺险些掉地上。
听不见听不见,我什么都没听到。
温允非得逗她:你听到了。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就装。
今晚的月色很美,星子满布整个天空,赵时余滚了一会儿赶紧拉着温允看月亮,借此转开话题。
也许是月亮给的灵感,看完星月了,赵时余倏尔茅塞顿开,一瞬间理清楚她们前几天的矛盾所在。
你没和江飞搞对象。她说,你也不是因为江飞生气,你是生我的气。
温允偏头望望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赵时余十分确信:你以为江飞对我有意思,生气我察觉到了有问题,却没和他拉开距离。她费劲连人带被子挪回去,抵在温允面前,是不是?
昏暗的夜色中隔着朦胧的一层,对方脸上此时的表情是模糊的,看不清楚,温允不乐意和赵时余对视,但可能是被对方堵着,离太近了,此时躲避显得不像那么回事,温允还算镇定,一会儿,似是而非嗯了下,不清不明的。
我就知道。赵时余宛如抓住了她的尾巴,你嘴可真硬,把我吓得,还以为怎么了,想了好久都整不明白,原来是这样。你干嘛不直接说,藏着掖着干什么,老是弯弯绕绕的,非得让我猜,要是我一直猜不到,难不成你就一直闷着?
温允不和她聊这个,过去了,当时不说,现在也不多说。
赵时余兀自念了会儿,没想着真要和她算账,单纯为了讲开,不愿意这些事情积着不解决,迟早有一天成为两人的隔阂,不讲清楚,下次还会因为这个闹不开心。
我有那么小气?温允开口,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这个形象。
赵时余点点头:有时候是。
那是我不对了。
也不完全是,我也有问题,人无完人。
谈谈心,聊聊事,赵时余一向会自我反思,并拖人下水,等发表完想法了,早先的委屈漫上心头,她多无辜,实打实被冤枉的。
见温允又默默的了,赵时余非让人说两句,温允说不出来,她便得理不饶人地逼着,迫使温允朝向自己不能转开。
她咬人上瘾了,第三次咬了温允,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
温允依然没有反抗,不像前两回那样有所动作,任由赵时余瞎作,等后面她搂着自己起来,温允顺势跪坐在她腿上,隐忍地仰了仰。
渐渐变了味儿。
赵时余觉着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