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麻利抓起温允,重新套上衣服,到堂屋吃宵夜去。
乡下的东西都是自家做的,白天包抄手她们都有参与,今晚吃的抄手肉馅能抵得上外面店里卖的三个大了,刚煎的辣椒油满屋飘香,赵时余一出去直奔桌子,盛一碗先端给温允,回头自己拿盆装。
折腾累了,初一晚饭比平常更早,五点就吃了,白天吃得少,凌晨正好饿了,敞开了吃。
赵时余满心都是抄手,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大衣穿反了,张姨他们被她逗乐,拍拍她:刚才做什么了你们,看你咋穿的衣服,一天天净胡闹。
赵时余脸不红心不跳说:躺床上玩手机,没注意,问题不大,这件是双面羊毛,穿哪边都行。
这么晚了,吃完早些睡,明天还有亲戚要来的,别到时起不来。
嗯知道。
说者无意,听者也无意,只有温允坐边上一声不吭,刚出锅的红汤抄手热气腾腾,她夹了一个起来,低眼吹吹气,等凉了才小口慢慢吃。
吃了宵夜又得刷牙,洗漱一通回床上,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先前好不容易弄热的被窝已经不暖和了,赵时余顾不得那么多,暖水袋懒得弄了,搂紧温允全靠人工供暖。
冷你就挨我近一点,抱着睡。
她从背后抱住温允,脑袋一沾枕头就开始打瞌睡。温允朝向窗外,许久,换姿势转过来,她早睡熟了,察觉不到这些,透过昏黑看看她,还是不够暖和,她的手也收回去了,一会儿,温允抱她,挨上去。
她半梦半醒的,嘤咛了声。
我冷温允说。
也不晓得她听见还是没有,又或许是潜意识里的习惯,这人顺势把温允往怀里拢了拢,呼吸沉沉的,还睡着。
这边的习俗,初二开始上门走亲戚,张姨家辈分高,因此这么多年来都是别家上这边,而今年加上吴云芬也在,前来拜年的亲戚比往年更多,九点多就有人来了。
赵时余她们八点半才起床,收拾完,差不多赶上一帮子亲戚上门。
吴云芬给那些亲戚家的小孩儿派红包,亲戚们也给她们派,赵时余嘴甜,见一个喊一个,吴云芬怎么教,她就怎么喊人,嘴皮子比大人还利索,一堆大小孩子就属她最能侃大山。
温允全程跟赵时余身侧,有时她们会牵手,应该说是,赵时余会牵温允,带着她在一众陌生面孔中穿来穿去,逢人就说:这我妹,她脸皮薄,我代她谢谢你们。
亲戚打趣:这两姐妹,感情可真好,跟黏一起了似的。
初二到初四,每天都在应付亲戚,天天收红包,不过亲戚们给的红包不如吴云芬他们给的大,一般四百以内。
吴云芬准备的现金不够用,赵时余她们收的红包钱还没捂热,初四那天就全上交了。
初四晚上回的县里,张姨过了元宵节再上来,返程仅她们仨。
这趟行程比赵时余预期的有趣,走时她还怪留念,但张姨他们家也需要单独团聚的空间,温允拉着她上车,半路上她都在碎碎念,还想留那儿玩。
赵良平是初六回来的,大老远坐飞机昼夜兼程往家赶,他到家了,赵时余她们才知道原来他出国了,带着医馆的两个医生一路去的。
一家人团圆了一天,初七,别人准备复工,高三开学了。
回校第一天,齐老师郑重其事开了次班会,敦促大家尽快收心,高考只剩四个多月了,希望所有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能全力以赴。
这次不需要老师每天耳提面命了,全班同学都卯足了劲儿开干,高三上学期大复习就结束了,小班的进度比其他班稍快一些,(32)班下学期的几个月基本都在自我查漏补缺,即每天大半时间都在上自习,老师们在教室外支起了桌子,需要问问题的直接到教室前门找老师。
赵时余同样不需要督促了,她大变样,非常刻苦自觉,再也不用温允拉着她再多看半小时书了,她比温允还学得更晚,凌晨睡,早晨六点起,偶尔甚至更早。
稳定成绩不是一件易事,必须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持续追赶上前边的同学。
下学期的大部分考试都不进行全年级大排名了,每回前脚考完,后脚老师便直接公布答案讲解试卷。
赵时余最后两次联合模拟考试成绩都挺能打,齐老师说的不无道理,有时心态的确很影响实力的发挥,有人因紧张而次次发挥失常,赵时余相当稳定,她回回都能稳在全校前三十,最好的一次排第十九。
依照这个趋势,考上吴云芬给她定的目标院校希望挺大。
齐老师又一次夸她,她不骄傲自满了,意外的沉稳。
许多学生在高考前都出现了考前综合症,焦虑,失眠,心理压力过大甚至导致抑郁生病。
那一阵子,班上陆续有几个学生请假,果断回家自学,换地儿调整心态,不来学校了。
考试一天天临近,学校开始放周末假,不再按月放假。赵时余压力还行,不至于紧崩到垮心态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