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夏脸上的厌恶太明显了,沈星川体贴的解释说:“夏夏,我只是怕你摔倒。”
可他手心的温度已经高得吓人,姚映夏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向后望去,果然就看到他的睡裤都被撑的变了形。
姚映夏先是感到脊骨发麻,而后就被气得说不出来,最终她也只是松开了脚,拿浴巾将自己包好,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室。
氤氲的热气很快消失殆尽,他还在回味刚刚被姚映夏踩在脚下的快乐,温顺的兔子偶尔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可爱,他并不介意姚映夏有更严重的暴力倾向。
在彻底着凉之前,沈星川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等他再次回到病房,姚映夏已经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连头发丝儿都没有露出一根。
他觉得好笑,很想提醒一句这样睡容易缺氧,可一想到姚映夏会被气的睡不着觉,到底还是没再说话。
沈星川将湿透的睡衣脱下来,稍作清理之后,又换了套新的,这才过去瞧她。
大概是累的厉害,又被闷的浑浑噩噩,姚映夏比平时睡得还快。
沈星川将她攥在手心里的被子轻轻往下扯,解救了那刻濒临窒息的脑袋,姚映夏整张脸都憋得发白,眉心也皱得厉害。
他小声说了句“笨蛋”,摩挲着想要抚平那块褶皱,最终也于事无补。
第二天一早,是姚映夏率先醒来,她看了眼表,早上七点四十六分,时间刚刚好。她悄无声息的穿戴整齐,等肖安换班的时间过去,才走出病房。
身后依旧有人牢牢跟着,姚映夏早已习惯,在进入许念的病房之后,终于松一口气。
可下一秒她就被人紧紧抱入怀中。
面前的黑色西装并不陌生,这几天她已经见过两回,姚映夏不动声色的挣扎着,肖安却不肯放手,直到她气力尽失,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问:“你满意了吗?”
她身上有一股松木的冷味儿,跟沈星川身上的一样,肖安不由自主的想,昨晚他是抱着妹妹一起睡的吗?就在那么小的一张床上?
他眼睛里的痛苦迅速加剧,铺天盖地,深不见底,姚映夏抬头的时候,刚好看的一清二楚。
她突然伸手揪住肖安的衬衫领子,将他拽的低下头来。两个人像是受伤的动物一样,舔舐着彼此的伤口,唇齿纠缠,难舍难分。
病房里太安静了,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动静。
直到有人走到门边,轻轻转动了一下门把手。
两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姚映夏突然有股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直到许念身上的医疗设备发出规律的嘀响,才猛地清醒过来后退一步。
护工推门而入的瞬间,只看到了肖安的背影,他将姚映夏挡的严严实实,还有时间伸出手指,将她嘴唇上湿润的痕迹擦拭干净,这才转身看向门口。
在发现是护工刘姨之后,两个人都松了口气,肖安没再久留:“我改天再来。”
刘姨目送他离开,笑着感叹说:“肖先生真是重情重义,之前您没放假的时候,他也经常过来。”对于一个关系并不多么亲近的远方表哥来说,实属难得。
随即她的目光就落到了姚映夏的脸上:“姚小姐,您今天气色真好。”
她的嘴唇难得会这样红,像是熟透了的莓果,看起来又香又甜。
姚映夏忍住想要捂住嘴唇的冲动,扯开了话题:“赵姐今天没来吗?”
平时病房里都有两个护工在,确保哪怕有人临时外出,许念
身边也能留一个人。
可是今天一个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刘姨点了点头:“小赵突然请假了,我刚刚去拿新出来的化验单。”说完将手里的纸质报告交给她。
姚映夏仔细看了一遍,许念的指标说不上有多好,只是没有变得更差。她现在偶尔也能动动手指,或者皱下眉头,只是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曾经产生的希望被一点点磨平,姚映夏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妈妈还能活着。
她一直在许念的病房里待到深夜,都没有离开的迹象。保镖已经进来催过两回,暗示她时候不早,沈先生还在等她。
姚映夏却都无动于衷,直到习题册上的小字开始变得模糊,她也有些睁不开眼,这才收拾东西出门,走进电梯之后,却是按了下行键。
两位保镖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拦,毕竟他们接到的命令里,并没有限制姚小姐的人身自由,可沈先生还在病房里等她回去。
直到姚映夏快要走出住院部的大门,才被人伸手拦住,对方非常客气的提醒她:“姚小姐,您走错方向了。”
因为肖安的缘故,她非常能理解这两名保镖的处境,他们也不过是听令行事,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沈星川那里。
于是她停下脚步,心平气和地问:“我想回家住,可以吗?”
其中一人立即给沈星川拨去电话,交代了她的原话,片刻之后终于松口说:“沈先生同意了,我开车送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