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自己,孰轻孰重?”
可是…
白若年嘴唇翕动,眼神里挣扎之色更浓,明显还是在犹豫。那团小小的阴影,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可能”。
“如果你自己无法做出决定,”纪时与叹了口气,声音放缓了些,“我建议你和陆明烬坦白。他…他未必会,想要这个孩子。”
纪时与几乎可以打包票,以陆明烬对白若年那近乎偏执的保护欲,如果知晓这个孩子可能带来巨大的、未知的风險,他绝对跳起来反对。
然而这话在白若年耳朵里可就不是这样了。
他猛地想起在实验室里,陆明烬凝视着那些培养囊时,冰冷而厌恶地说出的那句话:“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该被生下来。”
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指尖发冷。
白若年还在犹豫,纪时与已经开始整理仪器,熄灭掉屏幕:“这种决定要趁早…时间拖得越久,对你身体的负担越大,到时候再想…”
他还想说什么,一阵低沉却持续不断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回事?”白若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从检测椅上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拉好衣襟。
纪时与脸色微变,迅速移动到主控台前,手指在光屏上快速划过,调出外部监控和防御系统的界面。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应该……”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这里的信号屏蔽是最高级别,物理坐标也是绝密,理论上不可能被定位,更别说突破外层防御而不触发早期预警了。”
监控画面布满雪花,显示受到强烈干扰。
就在这时,实验室内置的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冰冷而压抑的声音,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纪时与。”
“开门。”
“现在,立刻。”
主控台侧的辅助光屏闪烁了一下,勉强捕捉到一门之隔外的模糊影像——陆明烬出现在画面中。銀灰色的眼眸透过监测镜头,面无表情。
纪时与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的白若年,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开启最外层闸门的指令。
沉重的合金闸门发出机械运转的闷响,缓缓向两侧滑开。
门才刚打开一道足以通人的缝隙,陆明烬的甚至没有等待大门完全洞开,身影就迅捷地掠了进来。
不等纪时与开口解释,陆明烬的视线已经落在了白若年身上——银发少年正半躺在检查椅上,礼服外套随意扔在一旁,衬衫最上面的几顆扣子解开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和脖颈,衣领歪七扭八。
纪时与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刚才再晚上一秒开门,陆明烬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拆了这里。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滞,仿佛冻结成了冰。
“那个我们是在研究呃”
纪时与开口想编个理由,但他的欲盖弥彰把整个画面描补得越来越黑。
“你研究这些把他衣服脱了?”
陆明烬话是对纪时与说的,眼神却一刻没移开过白若年身上。
他凝着他衣领,歪七扭八的衣服,气笑了。
那扣子还是他早上刚给系好的。
纪时与猛地咳嗽一声,立刻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明烬終于舍得看纪时与一眼,眼神蓦得危险,气压也陡然降低。
几乎像一头濒临暴怒的俊美狮子。
就在即将发作之际,白若年终于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陆明烬看着白若年,后者眼眶微红,带着点不知所措。
对上这个眼神,几乎像是一盆冷水泼在蒸腾的火焰上,什么火气都能瞬间给浇灭。
陆明烬大步上前,走到检查椅边上,垂眸,动作有些粗暴却依旧细致地给他系好衬衫扣子,从下到上,一颗一颗,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是怎么回事儿?宝宝?”
如果白若年说不是他想得那样,那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一定有事儿瞒着他。
“有什么,是需要瞒着我,让纪时与给你看的?”